沈悅的視線直直的落在男人俊美的臉上,以及唇畔親密的笑容,只覺得胸口處都被心臟撞得隱隱發痛。
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她反問:“女朋友?”
祁瑞點頭,“是的。”
外面的雪停了,暖暖的陽光照了起來,渡了一層的金光,陽光明媚,小鳥叫的歡快。
沈悅垂在身側的時手握緊,用力到指骨都發白,“很漂亮。”
年輕又漂亮,和祁瑞在一起,很般配。
渾渾噩噩,腦子就如同一根棍子全都攪亂了,太陽穴一突一突的,很疼。
她按著額角,臉色發白。
童雪看起來年紀很小,眉眼透著一股天真,她安安靜靜的,在陌生人面前,也不太喜歡說話,一直沉默的剝著桌子上的橘子。
吃了好幾個,祁瑞低聲囑咐:“不許吃太多,橘子涼,你身子不好。”
童雪把橘子放了回去,撇了撇嘴,聲線甜甜的,像是在撒嬌:“那好吧,不過等一會你要陪我出去吃飯!”
祁瑞無奈地笑了一下:“好。”
沒有這一刻,沈悅覺得自己是如此的礙眼。
現在的祁瑞和童雪相處的模式就像是當初的他們,只不過當初的少年已經長大了,他扛起了一個男人的責任,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會疼人。
祁瑞沒有變,他只是不記得她了而已。
怪不得從來都沒有去找過她,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只是沒有辦法接受。
那個在田野裡卷著褲腳割麥子的少年,那個時時刻刻纏著她討要親親的少年,那個口口聲聲說愛著她,說會來找她的少年會這麼輕易的愛上了一個人。
明明當初說的那麼忠貞不渝,信誓旦旦。
沈悅信了,一信就是四年。
幾縷暖光的灑在了女子素淨蒼白的面容上,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肩膀上,此刻的眼睫細細的顫抖,就像秋日枝頭顫顫巍巍降落的枝葉。
她想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是那麼的牽強,最終只是狼狽的起身,匆匆地說:“我有點不舒服,就先上去了。”
祁瑞在身後擔憂的說了一句:“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沈悅沒有太聽清了,就像逃一樣的離開了客廳,上樓進了房間,反鎖上門。
溫熱的液體流了下來,眉眼溫柔的女子仿若沒有察覺到,烏黑的眼眸空洞無神。
——
中午沈悅沒有下樓吃飯,晚上祁瑞回來的時候,正看到保姆在廚房裡面忙活。
他在外面陪童雪玩了一天,冷俊的美顏還帶著沒有消下去的柔和,隨口一問:“沈小姐吃了嗎?”
保姆正在洗碗,“沒呢,我做好了飯菜,但是沈小姐說沒有胃口,我就把飯菜給倒了,哎呦,沈小姐都放了一天沒吃飯了,怎麼受得了哦。”
祁瑞一聽下意識的皺緊了眉,臉上浮現出一層的寒霜,微抿的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焦躁。
現在樓上女子拿單薄削瘦的身影,像風大一點就可以把她吹走,都那麼瘦了,還不按時吃飯。
他鬆了鬆領帶,聲音微沉:“煮碗粥,等會兒我送上去。”
保姆有些驚訝的看著男人,觸碰到那冷漠暗沉的目光也不敢多看,說了一聲好嘞,就手腳立馬的煮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