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哭下去,傷口都癒合了。”
祁瑞還在落井下石,覺得沈悅小題大做。
在痛感被放大了數倍的情況下,只是輕微的疼痛都會如同刀割一般。
一般人都不會理解這種痛苦。
所以沈悅也不覺得生氣,平常人都會只會認為她特別的嬌氣,一點破皮的小傷都哭。
隱約之中她能聽到少年蹲在面前嘰嘰喳喳,語氣不太好,肯定不是說什麼好話。
單薄的身體微微的顫抖,漂亮的眼眸完全被眼淚潤溼,沈悅極力的壓抑著失控的淚腺,長長的睫毛沾著淚珠,止不住的顫抖。
沈悅抹了一把眼睛,手背上都是淚水,眼前還是水霧霧的一片,她儘量忍住聲音的哭腔:“沒事,讓我自己緩兩下就好了。”
本來還準備冷嘲熱諷的祁瑞在看到眼前的畫面後,嘲諷的話瞬間就堵在了嗓子裡,愣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他身上穿著黑色的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少年人的胳膊肌肉結實,線條流暢漂亮。
陽光熱烈的晃眼,祁瑞看著少女的睫毛,一顫一顫的,臉蛋都哭紅了,面板在陽光下細膩的像個桃子,淚珠還掛在濃密的睫毛上,讓祁瑞心尖猛顫,就連呼吸都變粗了。
怎麼有人會哭得這麼……
這麼澀……
搞得好像被他狠狠的欺負了一樣。
其實祁瑞最討厭的就是眼淚,因為他覺得只有弱者才會流眼淚,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淚,看著又髒又醜。
可偏偏,少女哭起來是好看的。
沈悅緩了過來,把睫毛上的眼睛擦乾,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對著祁瑞說道:“走吧。”
祁瑞這時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悶頭往前面走,裝模作樣的東張西望,心裡罵著人,就是沈悅長得好看又怎麼樣?還不是一個鄉巴佬,他什麼樣的美女沒有見過?既然被一個鄉巴佬給迷得團團轉,簡直是丟死人了。
走了一段距離,終於找到了豬草。
沈悅的手受傷了,幹起活來還是很利索的,完全沒有剛才哭的要死要活的樣子。
祁瑞在割豬草的時候偶爾會望向少女。
頭頂上的太陽很曬,祁瑞熱成狗,一大瓶水都快被他喝完了。
沈悅也站在旁邊喝水,她喝的有點急,透明的水滴從嘴角流了下來,沿著修長雪白的脖頸往下面滑去,留下了透明的水痕,被太陽一照,閃著晶亮的光。
祁瑞喝完水之後,剛好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嘴唇,明明剛喝完水,可是喉嚨卻好像還乾澀的要冒出火來。
他低著頭,拿著鐮刀更加奮力的割著,似乎這樣就可以把身上莫名其妙的熱意和躁意給驅趕出去。
太陽下山了,豬草也用草簍裝好,兩個揹著下山。
這次沈悅很小心,用衣袖把手指給包起來,只露出了幾根細細有青蔥般的骨節。
她低著,看著眼前的路。
祁瑞比少女走快了半步。
走到半路,被人叫住了。
轉頭一看,是一個子很高的男人。
剛毅英俊的輪廓,上身只搭著一件背心,肌肉一股一股的,像一塊塊堅硬的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