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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34)

腰肢被一隻寬大滾燙的手拑住,貼上了男人堅硬如鐵的胸膛。

乾燥帶著清新氣息的薄唇吻了上來,在沈悅驀然睜大的雙眼中,程謙恭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好像並不是在輕吻一個人,而是在做一件極其簡單而又無關緊要的事情。

沒有任何的情意,湧動著的只有無比複雜的幽暗之色,彷彿有什麼很可怕的東西被深深的壓抑束縛著,蠢蠢欲動。

這樣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

和記憶最深處邪惡幽暗的眼神一模一樣,晦暗厚得像化不開的濃墨。

哪怕是用那極其潦草的情緒遮擋,也掩蓋不了那令人毛骨悚然的佔有。

沈悅的臉色微微的發白,壓抑許久的情緒在這一刻洶湧而來,憋著口氣,想要穩住那越發急促的呼吸。

但沒有用。

她瞥過頭,躲開了男人的吻,胃裡中翻湧著想要嘔吐,濃濃的噁心感讓她的臉越發的蒼白病態。

她以為她會慢慢的淡忘年幼時的那段陰霾可怕的記憶,但是那種恐懼已經刻到她的骨子裡了,跟著她這個人發爛發臭了。

忘不掉,根本就忘不掉。

哪怕是那些人已經死了,還是忘不掉。

被推開的程謙恭面無表情地盯了一會兒,眼神漸深,抬起手指如鐵鉗般掐住了沈悅的腮幫子,直接將她的牙關給擠開。

程謙恭垂下的眼睫,眼中陰陰暗暗的一團情愫壓抑窒息。

“躲什麼呢?”程謙恭語氣冷了下來:“不是你說想要玩弄我嗎?”

沈悅的瞳孔有短暫的恍惚,安靜垂下的纖長黑睫,眼角點綴著紅痣,在眼瞼的精緻雪白肌膚下,投下了淡淡的陰影,輕顫著就如同蝶翼翩飛的脆弱。

飽滿豔紅的唇被咬了又咬,顏色更加的糜豔。

“別……”

“別碰我……”

剛才還染著笑意,主動地勾引,現在又裝模作樣的拒絕。

這是欲情故縱嗎?

他清俊的臉上露出了嘲諷的冷笑,手指上的力道不松,捏得那片白膩如雪的肌膚不堪重負的透出豔麗的痕。

“程謙恭。”修長的脖子被伸拉長,劃出了一道優美到窒息的弧度,華麗沙啞的聲線帶著些不易察覺的顫抖。

還在抗拒。

心臟被無名火燒的狂躁,程謙恭沒有理會,甚至為了讓沈悅恐懼,反而還更加的過分。

兇狠至極的啃咬,沒有任何的柔情,好像不是親吻,而是一種發洩。

他的呼吸,在這光線陰暗的車廂裡聽著,就好像是野獸喉嚨中發出來的古怪音節。

手掌壓在那雪白的後頸施力,完全被他掌控的沈悅發著抖,濃密的睫毛淚水沾溼,一簇一簇的,眼尾泛著紅,病態漂亮。

等鬆開時,看著沈悅那紅腫破碎的唇,漸漸覺得內心的煩躁平復了些,也稍微從猛烈失控的情慾中緩過了神。

沈悅的面板很白,是病態的蒼白,猶如同枝頭上的一埲雪。

深色的衣襟被粗魯的扯開,露出來的脖頸修長雪白,此刻上面是一片青,一片紫,嵌在皮肉上,看起來有幾分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