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維的臉上緩緩的露出了溫和的笑容,“殿下交代臣的事情,臣一定會竭盡全力。”
沈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不得不說,施維的演技是真的很好,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他有多麼的忠誠溫順,可其實背地裡早就和沈堯瑾站到了同一條線上,還可以在他面前裝的沒有任何的破綻。
香爐冒著淺淺的白煙,淡淡的茶香令人神清氣爽。
沈悅跪坐著,背挺的筆直,細密纖長的羽睫垂在瞼下,穿了一件鈷藍色雲錦鶴氅,細長乾淨的手指端著精緻小巧的茶杯。
如天鵝般修長雪白的脖頸微頷,飽滿嫣紅的唇瓣抿了抿茶杯,細細品茶。
那動作優雅而又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施維的眸色不由深了深,他眼神幽暗貪婪的落在沈悅漂亮矜貴的眉眼上,
半垂著眼睛,心底突然升起一股連自己都無法控制的破壞慾。
等沈悅再次抬眼的時候,施維又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模樣。
他在笑,好看又溫柔,隱藏住了一切的骯髒惡念。
他說:“殿下,雪停了,要一同賞雪嗎?”
——
雪的確是停了,陽光升起,冬日的陽光透著蒼白,灑落在層層的雪上面,泛出白茫茫的光,枝頭鳥雀鳴啾不停。
沈悅拒絕了和施維一同賞雪。
無他,只是因為當紗幔被寒風吹的搖擺的時候,她看到了一抹高大的身影,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到了深夜,冷風橫掃,冰冷清透的月光照在窗紙上霧濛濛,殘雪斑駁,融化的雪水順著層層疊疊的黃瓦流下。
沈悅開啟了暗格,隱蔽的地方藏著一個小木箱,拿了出來,用鑰匙開啟,裡面正是兵符。
就這麼沒有任何遮擋的放在案几上,沈悅把玩著,對著人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她的眼神很淡,沒有任何的波瀾,膚色蒼白病態,唇肉嫣紅。
眼瞼下的淚痣鮮豔欲滴。
泛粉的指尖輕輕的摩挲著兵符上的花紋。
任何人都拼了命的想要得到這個東西,但是說起來也只不過是沒有任何生命的物體罷了。
很重要嗎?
沈悅拿起兵符,透過燭光認真的打量,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門被無聲的推開,沈悅才稍微的回過了神。
睫毛抖了兩下,沈悅看了過去,手裡的兵符依舊照在燭火下,好像下一秒就會被點燃。
程謙恭一進來幾乎就看到沈悅手上的兵符,就多停留了半秒的時間,神色冷淡,沒有絲毫破綻。
關上門,走了進來。
見男人過來,沈悅的表情不變,寢衣單薄露出一截雪白的鎖骨,眼神是比這夜色還要冰冷的淡漠。
她把兵符從燭火上拿了下來,攥在了手心裡,冰涼的兵符染上了溫熱,漫不經心地垂下了眼簾。
兵符被隨意的放在了案几上,能總領上萬將士的兵符,對她來說好像只不過是一個看起來比較稀奇的玩意兒一般,沒有任何的珍惜之意。
聲音有些沙啞,“你來做什麼?”
似乎是並不太歡迎的意思,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