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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55)

略微有些粗糙的指尖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那張蒼白的臉脆弱又柔軟。

“程謙恭……”她肩膀在顫抖,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沾著淚珠,滾滾的掉落,聲音帶著些哽咽:“你別騙我。”

這話說的沒有道理,可是程謙恭的神經卻緊繃成一條線,喉結乾澀的滾動著,神情是溫和的,但又好像夾雜了點別的什麼,他的眼裡攏著虛虛實實的光,讓人看不真切。

等他張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的可怕。

“……好。”

他答應了。

沈悅就信了。

——

程謙恭牽著沈悅進了屋內,裡面的炭火很少,並不足夠溫暖整個室內。

沈悅外面披了一件淺紫色鑲著白狐邊的斗篷,白絨絨的白狐毛簇擁在頸邊,襯著那張濃豔糜麗的臉龐越發的精緻小巧,臉上彷彿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豔若桃李,讓人離不開。

兩個人已經大半年沒見了,如今共處一室,卻也沒有覺得尷尬。

她的手一直都被程謙恭牽著,墨髮上的雪漬也被擦乾淨了,呼吸交纏間,沈悅感受到自己的臉被溫柔的託了起來,小心親暱的唇落到了她的眼睛上,細細啜吻。

乾燥的薄唇在臉上游走,不放過任何一處肌膚,從額頭到眉心,再到眼尾,鼻樑,然後輕輕的落到了嘴邊。

沈悅蒼白削瘦的手指下意識的抓緊了男人的衣襟,就像被燙傷了一樣顫抖著,卻沒有推開,而是抓緊。

她的唇是冰涼的,對方卻是乾燥溫暖的,緊緊的貼著她,彷彿要把她給融化了一半。

這個吻,溫柔又纏綿,程謙恭就像對待一個脆弱易碎的瓷器。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稍微的分開了一些。

額頭抵著額頭,呼吸交纏著呼吸。

沈悅的唇肉腫了,豔紅的好像要滴出血了。

她輕聲問。

“程謙恭,你喜歡我嗎?”

程謙恭怔愣了一下。

少女用那樣的眼神望著他,純淨又直白,竟似藏著柔軟的愛意。

那一霎間,程謙恭腦子裡面什麼都沒有想,幾乎就下意識的說,“喜歡。”

他回答的很快,就好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回應這熱情的愛意,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沈悅笑了,梨渦淺淺,眼角下的淚痣灼灼生輝,她似乎很開心,因為男人的那一句喜歡,身體裡好像湧入了一股暖意,驅散了寒冷。

她抬手摸著男人的臉,聲音很輕:“你知道我等了這句話等了多久嗎?”

程謙恭一愣,眼神有些閃躲,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看沈悅的眼睛。

胸口脹脹的,酸酸甜甜,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情緒,白皙的耳尖悄然的染上了紅意。

但是很快,眼瞳裡溫柔化去,漸如霜雪冰冷。

她說的這些話,又對多少人說過呢?

沈悅已經被喜悅衝昏了頭腦,並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變化,纏著男人的脖子,很快又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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