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就如同被無數根細針扎刺一般疼。
她好像想起了很多事情,就像做夢一樣。
沈悅的臉色蒼白,呼吸急促,胸口起起伏伏。
胸口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堵著,壓著,緊緊地連氣都不能喘。
眼睛重的抬不起來,長長的睫羽上掛著搖搖欲墜的幾滴珠水。
一時之間,在混亂的記憶之中,沈悅恍然大悟。
原來她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在迷茫中,有人緊緊的抱住了她,那人的懷抱很溫暖,心臟跳的很快,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是薰衣草。
羅楷抱著沈悅,這是他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抱著沈悅,他說話還是結巴。
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要怕,不要怕。”
他動作極其的溫柔的捧起了沈悅的臉,對上的那雙水汽瀰漫的眼眸,剛毅硬朗的臉,露出了笨拙的笑。
他這次總算說出一段順溜的話。
“悅悅,別害怕,離開這裡,有多遠就走多遠,永遠都不要回來,快快樂樂的活下去,答應我,答應我好不好?”
沈悅沒有表情,眼淚順著她的臉頰一滴滴的留下,全班不停的顫抖,腦子一片空白。
她的耳朵裡只有陸瑾那張揚舞爪含著劇毒的字語。
感受到懷裡人顫抖的肩膀,羅楷手臂收緊,低頭吻了一下沈悅冰冷的額頭,低聲呃喃道,“忘掉吧,忘掉一切……”
“向前走,別回頭。”
她走不了了,前面是黑暗,後面是深淵。
她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震耳欲聾的雷聲響徹雲霄,細密的雨絲紛紛而落,大雨傾盆而下。
警車笛音蓋過了霹靂的雷聲。
紅藍的燈光閃爍著,幾乎要刺花人的眼。
警察衝了進來,按住了羅楷。
羅楷沒有掙扎,在押著離開的時候,不易察覺的看了一眼被警察安撫著的沈悅。
耳邊全都是雜亂無章的聲音,沈悅被帶了下去。
旁邊的女警察替她遮著傘,空中充滿潮溼的氣息並沒有應該住她身上的血腥味。
陰沉的烏雲在空中隨風滾動,雪亮的閃電猶如銀蛇一般,救護車的聲音,警車的笛鳴,一聲一聲的刺過了耳膜。
羅楷那高大的身影在警察中也格外的出挑,他渾身都被淋溼了,背影高大健壯,低著頭,沒人能看見他此刻的樣子,被警察粗魯的按進了警車裡。
圍觀的群眾,對著羅楷指指點點,交頭接耳,承擔這原本並不屬於他的惡意與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