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恬也在,和謝老爺子一起品茶,把謝老爺子逗得哈哈大笑。
一看到他就板著臉,冷哼一聲,“你還知道回來?”
他沒有說話,坐到一邊。
許恬一瞧氣氛不對勁,就連忙轉移話題,她一貫會來事,沒一會兒冷凝的氣氛又變得活躍。
飯後,謝老爺子還是照樣把他叫到書房,語重心長旁觀敲打的問什麼時候才可以抱上孫子。
他臉上帶著再正常不過的笑。
“之前我有過一個孩子。”
“但是死了。”
“是我害死的。”
結局是謝姜生被趕了出來,謝老爺子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過氣了,拿著柺杖就要打死這個孽障,被那些人阻止了。
他整理了一下稍微凌亂的西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
晚上,他做了噩夢。
半夜硬生生的被倉皇嚇醒,他滿身的冷汗,下意識的伸手去撈身邊的人,碰了一手的空。
他閉著眼睛,實在睡不著了。
於是就起來抽菸,找不到打火機,四處找了,就是找不到。
再也忍不住了,他雙目赤紅,眉間微微的跳動著,焦躁發狂,怒火中燒的東奔西找,房間被他翻的一團亂,花瓶被砸碎,重要的檔案散落到了一地。
找不到!
找不到!
他媽的死哪裡去了!
到底死哪裡去了!
他突然發瘋般,眼眶猩紅,就如同喪家犬一般,一身西裝卻看起來像兇猛的野獸,等把房間搞得亂七八糟,才又沒有安全感一般的縮在床角。
頭部傳來破裂似的痛,他用力的捶著腦袋。
“又想抽菸了?”耳邊有人輕輕的說,語氣輕柔如江南煙雨下的霧雨,清清淺淺,“謝先生,抽菸對身體不好,你的打火機被我沒收啦。”
他難受,頭都快要炸掉了。
“我難受,太難受了……”
冰涼的溫度似乎敷上了他的額角,那輕柔的聲音有些失真,“還難受嗎?”
如一股淡淡的清流,刺痛感減緩。
他睜開眼睛著,迷茫的看著空蕩蕩的四周。
“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她嘆了一口氣,“回不來了呀謝先生,你不是說不喜歡我嗎?”
他突然很火大,額頭上的青筋暴起,聲色俱厲地低吼:“我怎麼就不喜歡你了?我讓你跟著我回家還不明顯嗎?你不願,你怎麼都不願!現在又來管我!看我這樣,你很得意是不是?!”
他好像真的瘋了,平靜的火山下岩漿滾燙的要舔舐一切。
沈悅好像很難過,“對不起……”
“誰他媽的稀罕你的對不起啊?你到底想我怎樣?怎樣啊!”
他並不知道自己此刻失去理智的模樣有多麼的割裂可怕,他顫抖著喘氣,無理取鬧,就像個頑劣的孩童一般撒潑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