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悅愣了,垂在身側的手指縮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她一向是溫柔的,可是現在卻維持不住。
像是難堪,又或者說不想看著男人冷漠無情的眼眸。
“對不起。”
又是對不起!每次都是對不起!
祁瑞現在聽到這三個字就越發的煩躁,他想要聽到的並不是這個。
祁瑞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不需要說對不起,而且我也不想聽,我只是想告訴你,祁家有祁家的規矩。”
他的語氣尚且緩和,卻難掩其中的疏離。
祁家的規矩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男人的冰冷的神色刺痛了她的心。
他真的好冷漠。
和記憶中的少年判若兩人。
睫毛抖了兩下,眼尾紅了,烏黑的眼珠沁水,她的喉嚨發澀,沉默了片刻才輕聲道:“好,過幾天我就會離開。”
靜默間,耳邊只有秒針滴滴答答的聲音。
祁瑞看著沈悅因為輕咳而泛紅的眼眶,心底似乎刺痛一瞬。
但他並沒有在意,嗓音寡淡薄涼:“離開的時候和我說一聲,我會叫司機送你。”
沈悅猝然抬眸看他,薄薄的眼皮泛著紅,豔紅的唇肉緊緊抿著,臉色卻蒼白的不像話。
祁瑞手指收攏,別過眼不去看她,可是卻有一股濃濃的苦澀從心底蔓延到口腔,讓他的呼吸都變得酸澀起來。
在一片讓人窒息般的氣氛中,沈悅先一步的上樓了,走到了二樓,她蹲了下來。
等那種強烈的暈眩過去,才起身回到臥室。
——
到了晚上,原本退下去的溫度又燒的起來。
她做了很多的夢,真真假假,讓人分不清楚到底是現實還是夢境。
它們繁亂的交疊在一起,混亂不清。
夢裡看到少年走的那天。
她說:“可不可不走,祁瑞。”
少女哭的很傷心,抓著少年的衣角,怎麼都不願意鬆手。
可是少年卻只是冷冷的看著她,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甩開她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她在後面追,卻怎麼都追不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