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生了很大的火氣,離開時面色如霜。
殿內早已一片狼藉,施維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一身雲紋的金白衣裳,如玉俊美的臉上堆積著笑意,哪裡剛才那窩囊樣。
他隨手拿起酒壺,仰著頭喝,來不及嚥下去的酒水從嘴角滑落,透亮的液體滑過了脖子,染溼了衣襟。
他已經有些醺醉。
施維見過冷漠的四皇子,見過桀驁的四皇子,見過淡然自若的四皇子,見過高高在上好似這世間紅塵都入不了眼的四皇子——可偏偏,他還從未見過如此失控發怒,眼角豔紅的四皇子。
明明神色是那麼的冰冷,眼角卻浮現出了涼薄豔邐,唇瓣緊緊抿著,宛如碾碎的花瓣那麼豔醴柔軟。
似乎是真的氣極怒極了,單薄削瘦的肩膀都微微顫抖。
他大著膽子,偷偷的抬眸看了一眼,看著四皇子那個模樣,勾的他心裡癢癢的。
一腳把他踢翻,其實力道不重,但是施維還是裝模作樣的在地上滾了兩圈。
施維坐在了高座上,這是四皇子剛才坐的位置。
軟軟的墊子沒有溫度,但是恍惚中好像還沾著些香氣。
清清淺淺。
血液沸騰翻湧,他的喉嚨乾澀,指尖發麻。
——
一回到承乾殿,沈悅就去了浴池,泡了兩個時辰才出來。
檀木几上擺著一盞紫銅麒麟香爐,靜靜的吐著雲紋般的香菸。
半透明鮫綃幔鬆鬆攏著,精美的圖案隨著綃幔的顫動輕輕搖擺。
沈悅就穿了一件白色的褻衣,殿中點燃的薰香有安神的作用,修長白皙的手指抵著額角,墨色的髮絲半乾,微暖的燈光,映照著如初雪一般的肌膚上。
閉著眼睛,卻依舊神聖的不可侵犯。
容貌白淨的太監第一次這麼近的伺候四皇子,他跪在地上,伸手去脫沈悅的鞋。
腳腕很細,他一隻手就可以圈住,入手的觸感白膩細滑,骨骼精緻,溫涼如玉。
脫完了之後,他鬼使神差並沒有第一時間鬆手,嚥了咽口水,神經緊繃著抬頭去看,四皇子依舊閉著眼睛。
他捏著精緻溫涼的腳腕放在自己心口處,迫不及待的狠狠摩挲。
眼睛直直的盯著上方的人,或許知道對方無所察覺,眸色頃刻就變了,濃烈的灼熱似餓狼般赤/裸。
白淨的臉上浮現出紅暈,眼眶浮現出猩紅。
四皇子睡著的模樣很安靜,燭火一照,漆黑纖長的睫毛都被渡上了一層金光。
緩緩的靠近,地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長,形狀詭異。
呼吸逐漸變得粗重,咽口水的聲音也越來越頻繁,在寂靜的殿中格外的清晰。
手上捧著的赤足忽然掙動一下,似乎是想縮回去,滾燙粗糙的手掌一下子抓緊了她的腳裸,不讓她掙脫。
在那一瞬間谷欠望戰勝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