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討論著其他班所參與的校慶活動,做什麼的都有,有開小吃攤的,有開快餐店的,還有佈置了鬼屋的,唐促還聽到有個班搞了塔羅牌占卜。
他覺得沐兮應該會喜歡這種占卜的,哪怕她是用水晶球,對方是用塔羅牌。
占卜方式雖然不同,但誰能算得明白誰就厲害,這就和無論是黑貓還是白貓,能抓到老鼠就是好貓一個道理。
校慶搞舞臺劇雖然稱得上是大費周章,要比其他班付出更多心血,但閒暇時的活動時間也更多,至少今天一整個上午高三六班的學生們都閒著沒事幹,可以在校內自由活動,參與其他班級搞的娛樂專案。
沒過多久班裡就聚齊了人,林孤舟站在講臺上指揮大家到實驗樓把準備好的各種道具轉移到大禮堂去。
之前比較大的道具或者帶著幕布的背景木板已經被搬運過去了,剩下的都是些剛剛整理最佳化過的零碎小道具,包括一些演出時穿的服裝之類的東西,都被放在一個個大紙箱裡。
唐促和常樂各自抱著一個紙箱,他往裡面瞥了一眼,最上面是天么九要穿的那套穿山甲服裝。
連這種小角色都有整套的裝備,可想而知高三六班對於這場舞臺劇的籌劃有多麼看重,學校撥款的那些活動經費都不一定夠用。
不過這不是唐促需要考慮的事情,作為下午那場舞臺劇的絕對男主角,他現在倒是覺得事情確實需要認真對待了。
常樂走在唐促身旁,和他一起抱著大紙箱往大禮堂的方向走去。操場附近已經有不同班級佔據了醒目的位置,就等著到時候靠著小吃攤創收了。
唐促覺得他們的舞臺劇也應該收費入場,只是因為校方為他們撥款的活動經費本就特殊對待多了很多,他們也不能再明目張膽的收費。
藝術雖然是無價的,但演員是需要吃飯的,各行各業沒有容易的人,社會就是這樣的。
好在他們還是高中生,不用事事為現實生活考慮。讓唐促感到奇怪的是,以往一向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會不停聒噪的常樂,今天反常的沒有在前往大禮堂的路上一直嘮叨,這倒是給唐促整不會了。
平日裡都那麼精神亢奮,今天是校慶的好日子,這傢伙反倒變得沉默寡言起來了?
莫非是常樂也到了擁有少年心事的年紀了?就在唐促胡思亂想的時候,常樂開口說話了。
“促哥,你說一公斤棉花和一公斤鐵哪個重?”
“一樣重。”唐促面無表情回答,這種問題一般也就出現在小學生的習題冊上。
“那你說,一斤尤魚用鐵板加工撒上調料以後,還有那麼多嗎?”
“應該會去掉些水分吧……”唐促對於水產方面的事情雖然知道的不多,但這種事情還是瞭解一些的。
“這樣一想的話,還好鐵板尤魚是按照串數來賣的,不像進貨時是按斤數買來的,不然的話搞不好還得賠錢。”
“……”
“促哥,你說買西瓜的時候要是能只買果肉不買瓜皮的話就好了,那樣的話就能吃到更多的西瓜了,畢竟皮又不能吃,誰願意買皮啊,憑什麼只買果肉就要多花很多錢。”
“……”
“大閘蟹上的繩子也跟大閘蟹一個價格,蟹殼也是,誰買螃蟹會吃蟹殼啊,這種消費都是無效消費,沒有任何意義的。”
“……”
“促哥,我覺得我有夢想了,我要創造一個有效消費的世界,能直接原價買西瓜果肉不要西瓜皮,能不要大閘蟹的繩子和蟹殼,能夠把錢花在刀刃上。”唐促在一旁聽得胸口發悶,只覺得下一秒自己就要吐血了。
“嗯,確實能把錢花在刀刃上,只不過是花在了西瓜攤老闆的西瓜刀刃上……”唐促抬頭望天,口中喃喃自語的同時,為常樂的未來感到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