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秀英沒有搭理他,因為沒必要跟一條惡狗撕咬。他回到了教室,可趙豔慶沒想到劉秀英會如此冷靜,本以為他會激怒,然後對罵,他享受那種欺辱人,罵人的感覺,因為學習成績爛,體育成績也爛,作為一名學生沒有一個強項,就連打架如果不是大家忌諱他的父親,恐怕他誰都打不過。
趙豔慶心裡頭不爽,於是跟著進了教室,指著劉秀英罵道:“X你媽!跟你說話你聽不見啊!”
這個時候付曉達在教室裡,用手捅了一下劉秀英問道:“什麼情況啊,怎麼了?”
劉秀英頭也沒抬:“不用搭理他,就是一癩皮狗。”
趙豔慶見劉秀英一直不說話,以為對方怕他,更加的肆無忌憚得意洋洋。“x你媽劉秀英,還他媽的寫情書,什麼暗戀你很久了,暗戀就幾把暗戀唄,寫你媽情書啊。”
付曉達聽見這麼一說,心裡頭清楚:劉秀英寫的情書龍姑娘看到了,雖然沒署名,可她看出來是誰寫的了,還把這件事告訴了趙豔慶。趙豔慶這是在拿劉秀英撒氣,欺負劉秀英。
付曉達大聲道:“趙豔慶,差不多行了,別欺負人!”
“有你他麼什麼事兒,”趙豔慶說著拿起一個文具盒向付曉達丟了過來,同時人也衝了過來。
付曉達將飛來的文具盒擋開,準備迎接跑過來的趙豔慶,可還沒等他動,劉秀英先動了。劉秀英一拳打在了趙豔慶的肚子上,趙豔慶一下彎了腰,接著又一拳打在了趙豔慶的臉上,鼻血噴湧而出。
趙豔慶順手拿起一把椅子,朝劉秀英頭上砸來。付曉達上前摟住了趙豔慶的腰,將他摔倒在地。劉秀英又上前揣幾腳,被同學們拉開了。
班主任李剛被驚動了,很快來到了教室,將三人帶到了教務處。沒怎麼問緣由,見趙豔慶被打傷了,連忙讓人送到了醫院,讓付曉達和劉秀英留下罰站並且停課三天寫檢討書。
兩人不服,將緣由說了一遍,並強調是趙豔慶先動的手。李剛哪裡聽這些,強調不管誰先招惹誰,誰先動手,把人打傷了就不對。
付曉達道:“就算如此,他也不對在先,要罰就一起罰,他那點皮外傷根本不算啥。”
李剛生氣道:“罰不罰我說了算,覺得不服就叫家長過來。”學生最怕因紀律問題找家長,李剛深知這一點,付曉達和劉秀英不再吭聲。
李剛讓二人站在過道里反省,在辦公室裡撥打了趙豔慶父親的辦公電話,門沒關嚴,二人聽得十分清楚:“是李局嗎?......你好李局,是這樣,趙豔慶在班裡惹事被兩個孩子打了,不過您不用擔心是皮外傷。.........放心,我一定嚴厲處罰那兩個孩子,一會兒我去醫院看看趙豔慶,如果沒問題儘快回來上課,孩子的課程緊張,可不能耽誤。........哪裡哪裡,您為國家忙碌,我能夠為您減輕壓力也是應該的。........嗯,嗯,嗯,好,好,好,再見!”
李剛走了,去了醫院,不長時間帶回了鼻孔塞著棉花的趙豔慶。趙豔慶看著站在過道里的二人,不屑的笑了笑回教室上課去了。
學校就打人事件做了出了公開處罰:打人者付曉達、劉秀英停課三天,寫檢討,並在班裡當眾道歉。
於是一下課,同學們就會看到站在過道里反省的付曉達和劉秀英,同學們都上課了,他們回教務處寫檢討。打架的時候,佳旺不再場,聽了他二人的話,知道他二人很委屈,也很冤枉。他們都知道了一個事實:李剛不公平,是個勢利眼。
劉秀英沒有當眾做檢討,兩天後他選擇了退學,臨走時對李剛只說了一句話:“你這人真狗!”
劉秀英去當兵了,佳旺和付曉達要給送行,他不讓,拍拍胸脯道:“軍隊裡哥們照樣有出息,當兵照樣學習,你倆好好的。”劉秀英走了,或許是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李剛沒有讓付曉達當眾道歉,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可令李剛萬萬沒想到的,他所期盼的從政,他所一直巴結的權貴們並沒有對他的從政想法多麼上心,而恰恰相反,他的一次不公卻斷送了他夢寐以求的政治生涯。
付曉達的大伯是教育局的局長,這個層關係沒人知道。一天家裡的大娘包了牛肉蒸餃,讓他去家裡吃飯。付曉達邊吃邊和大伯閒聊,聊些學習情況,後來大伯提到了他們的班主任李剛。
付曉達對提到李剛十分敏感,按理說大伯一般很少提具體的某一位老師,於是留了個心眼兒,問道:“大伯,怎麼突然提起我們學校的老師了?”
“奧,前幾天市裡來了個檔案,說要調個老師做區長助理,我一看是你們學校的,叫李剛,我彷彿記得是你們的班主任。”
“奧,原來這樣啊,大伯你什麼意見?”
大伯呵呵一笑:“怎麼?看來你有些想法啊。”
“是有一點,您先說您的想法。”
“我到時覺得沒什麼,既然市裡頭提了這個人選,那就調唄,聽說那個老師確實有些才華。”
“大伯,我覺得不妥。您看啊,您是主管教育的,李剛是十佳教師,學校本來好老師就不多,要是都被調走了,您這主管教育的,教學質量很關鍵,沒有了好老師,怎麼提高教學質量啊。”
大伯一聽高興的說到:“行啊小子,小小年紀看問題就如此全面,看來是受你爸影響啊,你說的有道理。”
李剛從政的夢就這樣破滅了,直到快退休了也沒能實現自己的從政夢,只不過後來不教學了,做了行政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