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馬強。”
“馬強昨天晚上在你這兒過的夜?”
“是的。”
“他什麼時候來的,又是什麼時候走的?”
“他是晚上十一點過來我家的。那個時候夏琪還活著,對吧?後來我和他都沒有出過門了,互相可以作證。”
“他是什麼時候回去的?”
“他……”
李雪麗語塞了。所有人都望著她。
就在李雪麗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男人走出來說道:“我還沒有回去,一直在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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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正是馬強。這是一個身材不高、其貌不揚的男人,面板黢黑,寬皮大臉,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衣服。看到眾人驚訝的表情,他也有點尷尬,撓著頭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在裡面偷聽你們說話的。只是因為你們說起了我,我才不得不出來了……”
“那你就坐過來吧,我正好有事要問你。”譚勇說。
馬強聽話地搬了一張凳子,坐在距離他們稍遠一點的地方,似乎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大家庭”的人,和其他人比起來,顯得有些拘謹和生分。
“你昨晚為什麼要來這裡過夜?”譚勇問。
“我不是第一次來,來過很多次了。我和雪麗,算是男女朋友。”馬強瞄了李雪麗一眼。“到她的房子來過夜,也很正常吧。”
“這房子,其實原本是你媽買給你的吧。”
“對,但是發生那事之後,我媽就把房子賣給了雪麗這個外地人,把她坑慘了……”
“所以你覺得愧疚?”
“是的。”
“彌補的方式,就是過來陪她?”
“對,我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總不能又把這房子給買回去吧。”
“但你媽應該不同意你到這裡來住吧?”
“是的,所以我沒跟她說,是瞞著她來的。我媽是農村婦女,年紀大了,又沒什麼文化。但我和她不一樣,不相信那些迷信的說法。”
“最近這幾天,你都住在這裡?”
馬強又望了一眼李雪麗,好像生怕自己說錯什麼話似的。見李雪麗沒有表態,才說道:“是的,自從發生‘毒雞湯’的事情後,我就每天晚上都過來住了。雪麗一個人害怕,我過來陪陪他。”
“你那燒烤生意呢,不管了?”
“不,我都是晚上十一點過才來的,那個時候已經接近打烊了,交給店裡的廚師和夥計去做就行。”
“以前不是李雪麗去你那兒住嗎,怎麼現在變成你過來了?”
“你說我店裡?”馬強不好意思地說,“我店裡的二樓是有個小房間,可以住人。但是條件太差了,沒法跟玥海灣小區的房子比。偶爾住一兩次還可以,長久的話,太委屈雪麗了。”
李斌記錄的同時,說道:“你說你店裡十一點過就打烊了?不對吧,你那家燒烤店的生意不錯呀,我也去吃過,有時營業到凌晨一兩點呢。”
“那是以前……現在我們不經營這麼晚了。”
“為什麼?”
“營業到凌晨幾點,太累了。”
“有錢賺,還嫌累?燒烤店營業到凌晨,是常態吧。”
李斌說這話的時候,跟譚勇交換了一個眼色。譚勇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了,問馬強:“你既然在和李雪麗交往,那麼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肯定全都知道吧。”
“嗯……”
“所以,你認為沒必要再起早貪黑地賺辛苦錢,是因為你知道,李雪麗即將繼承兩千多萬遺產。如果你們倆結婚了,這錢你也有份,對吧?至於1203這套房子,到時候怎麼處置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