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說:“我也不知道。但是聽說……她好像出事了。我們現在也聯絡不上她。”
“出什麼事了?”
女孩繃著嘴唇不說話。譚勇心中大致明白,無需多問。他摸出手機,對女店員說:“我跟你打聽點事。”
“什麼事?”
譚勇把手機上樊柯的照片展示在女孩面前:“你見過這個男人嗎?”
女孩端視照片上的人一陣後,說:“這不就是我們店的新店員嗎?這個月才來上班的。”
譚勇和李斌迅速交換了一個眼色,譚勇繼續問道:“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店裡嗎?”
女孩說:“他叫阿超。昨天都來上班了的,但是今天還沒有來。”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了。譚勇問:“為什麼?店裡規定員工幾點上班?”
“十點鐘營業,九點過就得來。這個阿超本來就愛遲到,這兩天發現老闆沒有來,估計就更有理由偷懶了吧。”女孩撇了下嘴。
“他住在哪裡,你們知道嗎?”
“不知道。”
“是你不知道,還是所有店員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另一個店員,我就不清楚了。阿超沒來,夏琪姐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店裡現在就只剩我和他了。你們問一下他吧,他就在那兒呢。”女孩衝店裡一個正在給貓喂貓糧的男店員努了努嘴。
譚勇和李斌走過去詢問,得到的也是否定的答覆。他們倆走出咖啡店,站在環海路邊,望著咖啡店的門口,小聲對話。
“這個什麼阿超,就是樊柯,他居然在夏琪的店裡,假裝成店員。我之前完全不知道。”譚勇說。
“之前我們又沒朝這個方向想,就算你來這裡喝咖啡,估計做夢都想不到,給你端茶送水的店員,會是龔亞梅的兒子吧。”
“其他店員,現在不一定準確地知道夏琪的情況。但樊柯肯定知道,夏琪已經死了。”
“那是當然,說不定就是他指使的呢。所以他昨天還來店裡做做樣子,今天就直接不來上班了——反正夏琪都不在了,做給誰看呢?”
“但他現在還沒有離開理市,因為他還需要跟‘另一個合作者’配合,弄到遺產。”
“對。現在的問題是,我們該怎麼辦?在這附近守著,看他會不會來上班?但是萬一他一整天都不來呢?要麼就是去附近的酒店、民宿找他,但這附近可以住宿的地方,估計有幾十上百家,挨著去找,夠嗆。”
譚勇想了想:“這樣,我在這兒守著。你馬上聯絡江隊,讓他多叫幾個同事過來,分頭去周圍的民宿打聽。”
“行。”
李斌給江明打電話,然後離開了。譚勇一個人站在環海路的一棵大樹下,監視著對面的咖啡店。等到一點鐘,樊柯也沒有出現。譚勇在旁邊的小攤上買了炸土豆和涼麵,當做午飯,一邊吃一邊繼續守候。
他想過,要不要讓咖啡店的姑娘給“阿超”打個電話,催他來上班,但是又怕引起樊柯的警覺,反而不來了。所以還是在這兒守株待兔的好,反正江明和李斌他們也去附近的酒店民宿找人了,兩種方式,總能把他抓住。
兩點二十分,一個頭發蓋過眉毛、戴著口罩、身材高大的年輕男人出現在譚勇的視線範圍內。他有接近一米九的大高個,即便有口罩的遮擋,也能從面部輪廓和眼睛看出來,是個標準的大帥哥——和樊柯的特徵完全一樣!重點是,他走進了“夏日の貓咖”。
譚勇心中一陣悸動。他知道,這個人就是樊柯。看來他們之前沒有打草驚蛇是對的,樊柯全然沒有意識到,警察已經盯上自己了。如果夏琪死後,他就徹底不來上班,未免太明顯了。所以他還是要來店裡做做樣子,只不過不用按照規定時間來上班罷了。
現在的方案有兩種。一種是,直接找到樊柯,亮出警察證,讓他配合調查;另一種是,通知江明和李斌,等他們過來後,再展開行動。顯然第二種方案更穩妥一些,譚勇現在隻身一人,直接要求樊柯去刑警隊配合調查,如果樊柯反抗或逃逸,他沒有把握能將他抓住。
於是,譚勇給李斌和江明分別發了資訊,讓他們馬上帶著人過來。自己則不動聲色地走進了咖啡店,盯緊目標。
進店後的樊柯,換上了店員的衣服。另外兩個店員責怪他為什麼現在才來,他說“老闆不是也還沒來嗎?”,這兩個店員就無話可說了。看到譚勇再一次走了進來,吧檯的女店員正要說“阿超來了”,被譚勇堵住了嘴:“一杯咖啡,美式。”
女店員接觸到譚勇的眼神,看到他衝自己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也不知道她是否會意,總之沒有說話了,只是點了下頭,就去衝咖啡了。
譚勇選了一個位置坐下,現在店裡除了他,只有另外一個客人。不一會兒,咖啡就端來了——送來咖啡的,正是樊柯。
“先生,您的美式,輕慢用。”
“好的,謝謝。”
樊柯把咖啡放到桌上的時候,譚勇近距離地看了他一眼,這個男生面板白皙,肩膀寬厚,眼睛細長,眉目如畫,長劉海遮住大半個額頭,髮質絲滑柔順。譚勇看他的時候,樊柯也回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禮貌地收起托盤,走開了。
譚勇雖然是個大男人,但也多少能理解,這樣的絕色美男,對女人來說具有何種吸引力。別說夏琪,這樣的大帥哥想把任何女人搞到手,恐怕都不是什麼難事。然後再加以操控和利用,便能達到想要的目的。
一邊思忖著,他一邊小口嘬飲著咖啡。美式不加糖和牛奶,對於不習慣喝咖啡的人來說,味道過於苦澀。譚勇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花錢喝這種堪比中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