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顧清見面，江江就提起過卡爾，也跟她說過，當初在美國醫院的時候，他就覺得卡爾對她意圖不軌。

接著，顧清就讓她查詢卡爾的下落。

現在，又讓他恢復卡爾在美國醫院住院期間的監控影片。

答案不言而喻。

顧清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站著，目光緊緊盯著面前的電腦螢幕，眼神更加凌厲。

見她這副表情，江江立刻明白了。

他不再多言，全身心地投入到電腦操作中。

他的指尖快速地在鍵盤上跳躍著，鍵盤的敲擊聲如同急促的鼓點，在寂靜的房間裡迴盪。

時間彷彿凝固了，只有鍵盤的敲擊聲和電腦裝置的嗡嗡聲在空氣中交織。

顧清的表情嚴肅，心跳也不由加速，她緊緊地咬著嘴唇，等待著答案的揭曉。

終於，一個小時後。

在江江的努力下，監控被成功恢復了。

螢幕上的畫面逐漸清晰起來，顧清的視線一瞬不移地定格在上面。

江江點開一段長達二十幾分鐘的影片，有些無奈地解釋道：“由於監控影片太過久遠，很多資料載入的會很漫長。目前只能片段式的恢復，你慢慢看著，後面的影片會跟著載入出來的。”

“沒關係，只要把影片恢復了就好。”顧清拉了個椅子，在他旁邊坐下，認真仔細地研究影片裡的畫面。

監控畫面中，卡爾靜靜地躺在病床上。

他頭髮很長，像是從來不打理一般，額前的劉海幾乎遮住了眼睛。

整個人骨瘦嶙峋的，臉瘦得往下凹陷，模樣與他的年輕完全不符。

顧清拉動著監控的進度條，發現他時常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一絲生機。

但隔著螢幕，都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戾氣。

好似天生厭世一般。

殷永哲卻與他完全不同。

他給人一種很溫暖陽光的感覺，身上還帶著莫名的貴氣，舉手投足間都格外優雅紳士。

顧清實在想象不到，現在的殷永哲，就是監控影片中的卡爾。

這根本，就是兩個人。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脫胎換骨般的變化？

“姐，你看這段！”

顧清失神之際，同樣在旁邊觀察的江江指著另一段監控畫面，告訴他的發現：“他是在拔自己的頭髮嗎？”

聞言，顧清的目光順著他手指的方向，落在另一段影片上面。

江江把進度條拉回給她看。

影片裡面，卡爾依舊面無表情地躺在病床上。

一名護士前來換藥，這本來是很尋常的事情，可卡爾卻倔強地不願配合。

護士好言相勸，接下來的這一幕讓人驚訝不已。

突然之間，卡爾毫無徵兆地暴怒起來，他的手猛地伸向自己的頭髮，用力地拔扯著，那瘋狂的模樣讓人膽戰心驚。

護士被這一幕嚇壞了，趕緊叫來幾名男護士止住他過激的行為。

影片結束，江江皺著眉，直搖腦袋：“你說他是有易怒症，還是有自虐症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