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蕭鳳昀時,男人眼底殺氣翻騰。
低沉的聲線似魔音灌耳。
微涼指尖緩緩落在肩頭,激得青蕪劇烈一顫。
青蕪想要掙脫,那手卻摟得更緊了些,似千斤枷鎖沉沉將她桎梏。
“鬆開!”
青蕪怒喝了一聲,清冷嗓音如魑魅淒厲。
然而,並未將男人喝退。
他繞到了前頭,從正面擁她入懷,溫柔的,強迫性的親吻著她眉眼。
一點一點,將她臉上的淚水吻乾淨。
最後,直至她停止掙扎,才緩緩鬆手,然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緩緩往內室走去。
一邊走,一邊娓娓解釋,“阿蕪,其實當年我也跳了冰湖。我將你撈上來時,師父說你經脈受損,以後再不能練武。當時我很怕你恨我。所以,後來很長一段日子我都不敢見你。”
“再後來,我聽見你與蕭鳳昀說話,你以為是他救了你,你比以前更在意他了,你給他送錦囊,給他做衣裳,你扯著他的袖子叫他師哥。我聽著,看著,每日都難受極了,每日都在想,如何……將你佔有……”
“我……那時太過幼稚了……”
所以,幼稚,就是他變本加厲欺負她的理由?
怎不見他對阿月這樣幼稚?
俞青蕪心中嘲諷,面兒上卻沒再繼續爭論。
從前,她總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會惹得最疼愛的七師弟那般苛待她,所以,每每利用謝錦宴時,俞青蕪都有些愧疚。
但是現在,隨著年少時那點兒執念的姐弟情煙消雲散,一切都心安理得了。
俞青蕪出神之際,謝錦宴已將她抱進了內室。
他輕輕將她放在榻上,又握住了她的手,滿眼深情,認真的又承諾了一遍,“師姐,孤以後會疼你,給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來日登基,孤會封你做皇貴妃。”
皇貴妃?不還是他的小妾?
也對,她一個低賤的商戶女,能封個皇貴妃,已是祖墳冒青煙了。
他能給她這等殊榮,便是愛她到了極致,她應該感恩戴德。
內力盡廢算什麼?五年無緣無故的欺凌又算什麼?
眉眼裡掠過一抹譏諷,再抬起頭時,俞青蕪已換上了滿眼的貪戀,柔弱,含著淚,悽悽問他,“你所言屬實,你若登基,當真會封我做皇貴妃?”
桃花眼裡盛滿水霧,眼尾一絲紅暈誘人又嫵媚,透著幾分楚楚可憐,就那般巴巴,嬌軟得像是隨時都能叫人吃了去。
然而,眸色裡一閃而過的冷意還是被謝錦宴輕易捕捉。
但他只當沒有看見,薄唇輕掀了掀,手指撫上女人殷紅的唇瓣,極溫柔的看著她,溫聲道,“自然是真的,皇后之位孤無法做主,不敢輕易向師姐承諾。但貴妃之位,來日只要師姐多替孤誕下幾個孩兒,孤自能輕易冊封。”
誕下孩兒?
現在叫他碰一下,她都嫌惡心,更別說是生孩子。
聞言,俞青蕪沒說話。
謝錦宴輕笑了笑,又將她攬入懷中,循循善誘道,“師姐只要坐上皇貴妃之位,往後自然會有數不盡的人前來巴結,至於榮國公府和寧王府,到時師姐再對付,不就如同碾死螻蟻一樣簡單?”
他眉尾上挑,眼神裡皆是誘惑。
俞青蕪不得不承認,謝錦宴很懂得誘惑人心,她,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