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得青蕪方才平靜的面色,瞬時又染上一層紅暈。
好在謝錦宴沒有再繼續為難她。
他輕嘆了口氣,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帶著幾分寵溺的意味,溫聲細語道,“師姐想什麼呢?孤再飢不擇食,也不至於瞧上那秦氏。”
“再說了,孤向來潔身自好,哪有師姐想得那般糜爛。”說這話時,謝錦宴顯得有些委屈。
他分明只有過她一個女人,也不知這女人怎就產生了一種,他什麼爛瓜都要啃一口的錯覺。
不過,這話謝錦宴沒說。
深深的看了懷中的女人一眼,他又解釋道,“許是孤先前哄騙秦氏要那白玉耳墜時,話說得太好聽,叫她以為,孤是瞧上了她,故而今日才露出那般神態。”
???
什麼玩意兒?
那對兒白玉耳墜,是謝錦宴從秦意柳手裡騙來的?
不對啊,她當日只與提及過她的嫁妝,但那玉墜的事,卻根本沒有透露半個字。
他取回來時,她還以為是徐氏從秦意柳那裡討來的呢。
怎麼會,難道……
一瞬間,俞青蕪腦子都亂了。
抬頭凝著謝錦宴溫柔的目光,她心情突然變得很複雜。
“謝錦宴,你……你怎曉得那耳墜也是我的嫁妝?”
她紅了眼,噙著幾分哽咽問他,“我從未說過那副白玉蘭耳墜也是我的嫁妝,你是如何知道的?”
聞言,謝錦宴沒答話。
只靜靜看著她,良久,才替她擦去眼淚,方才還風流邪肆的眸色瞬時被心疼代替,苦笑道,“師姐,多大點事啊?你就感動了?”
“你這般容易感動,往後還如何利用孤?又如何向孤報冰湖之仇?”
“好了,就是件小事而已,掉什麼眼淚?”
說著,謝錦宴便又將俞青蕪攬入懷中,輕撫她的髮絲,溫聲道,“行了阿蕪,吃飯吧。”
話說完,他便又朝外喊了一聲,吩咐小廚房做飯。
俞青蕪雙手輕輕覆在謝錦宴胸膛,心情無以復加的沉重。
她恨謝錦宴,可他做的事,也叫她不得不感動。
若不是觀察得細緻入微,他是不可能察覺到那副耳墜對她的重要性,更不可能為了替她要回耳墜,去說甜言蜜語哄騙秦氏。
這一夜,青蕪又做夢了。
只不過,夢見的不再是小時候,而是前段日子才發生的事。
就在淨房裡,她與謝錦宴極致纏綿,他摟著她,一遍遍的說愛她。
然而下一刻,他又將她扔在雪地裡,抱著阿月離開。
“啊!”哭喊之中,青蕪猛然驚醒過來。
“師姐,怎麼了?”她滿頭大汗,驚悚的直坐起來,恍惚之中,耳邊傳來男人溫柔的聲音。
俞青蕪僵硬的側過頭,只見謝錦宴睡眼惺忪的看著她,好聽的嗓音噙著濃濃的鼻音,輕聲問她,“做噩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