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錦宴心中冷笑,面上不動聲色,話落,又在魏景帝和周皇后的示意下拉著俞青蕪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恰好和謝啟雲、秋十一娘二人面對面。
今日不僅秋十一娘春光滿面,謝啟雲眼中也露出絲絲喜色,時不時的還偷瞄魏景帝。
魏景帝面色沉沉,眼神不斷在俞青蕪身上打量。
最後,沉聲喊她道,“老五媳婦兒,聽聞……你在蕭家學藝以前,曾在蜀地一處楊姓人家的莊子上學藝,此事可屬實?”
冷冷瞥了眼對面眼含笑意的秋十一娘,再抬眸迎上魏景帝看似平靜無波瀾,實則卻隱隱鋒芒的目光,俞青蕪心中不由一寒。
看這般情況,秋十一娘應當是將她曾在蜀地殺死那楊家漢子一事告知了周皇后和魏景帝,王氏領著女兒入宮,恐怕就是為此作證來的。
看來,沈家和秋家已經慌了,竟是不顧謝錦宴的警告,迫不及待想要置她於死地。
既如此,那她,也只得拼死一搏了。
手心捏了捏,俞青蕪起身,臉上已沒了秋十一娘想要的慌亂,而是一臉坦蕩蕩,極是從容的向魏景帝施了一禮,淡淡道,“回父皇,兒臣的確曾在楊家莊子上做過一段時日花藝學徒,不過待的時間並不長,約莫不到兩三個月,便另投了師門。”
聽了她的回答,魏景帝眼底鋒銳依舊不減,看了她一眼,又問道,“好端端的,你為何要另投師門。”
“因為……”俞青蕪垂下頭,唇瓣緊咬著,精緻的眉眼間閃過一抹心虛,支支吾吾,“因為兒臣……”
俞青蕪捏緊了手心,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這樣的反應,讓魏景帝心中不禁一怔,眼神有些失望。
難道,真如秋家和沈家所說,這俞氏曾經殺了自己的師父?還拋屍荒野?
太子妃可以出身低微,但絕不能有草菅人命這樣的汙點……
想到此處,魏景帝臉色愈發陰沉,一雙眸子緊緊盯著俞青蕪,似在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對上魏景帝質問的眼神,青蕪依舊垂眸,故作得一副恐懼模樣。
這樣的反應,讓秋十一娘很是滿意。
她偷睨了下魏景帝,未等魏景帝開口,已急不可耐追問,“因為什麼?俞良娣為何不繼續說下去了?”
俞青蕪抬眸看了秋十一娘一眼,依舊沒有說話。
秋十一孃的更為得意了,冷笑道,“因為你殺了人!你殺了那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的楊家漢子。”
呵,如親生女兒?這秋家和沈家,倒還挺會顛倒黑白的。
俞青蕪目光看向秋十一娘,瞧著她愈發猖獗,一副志在必得的嘴臉,不由譏諷,反問道,“秋家姨母說我殺那楊成,可有證據?”
“自是有的,證人很快就到了。”秋十一娘滿臉囂張,想著馬上就能將這商戶女送上斷頭臺了,她也不裝了,極是挑釁的語氣又添了一句,道,“俞良娣,人在做天在看,做過的事情,即使毀屍滅跡,有朝一日也還是會大白於天下。”
“是啊,人在做天在看,做過的壞事,即使毀屍滅跡,有朝一日還是會大白於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