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玉墨臉一僵。
“奴,奴知道了。”
表面點頭,心中卻是不服氣。
俞氏不過區區商戶女,若非仗著太子寵愛,何以敢在那秋家女面前放肆。
便是連她這個宮中女官,原也是比不過的。
小門小戶出身,論規矩和心思計謀,那俞氏也就是靠著後宅痴纏男人的手段來過活。
可皇后娘娘這意思,卻似乎是在說她蠢,比不得那俞氏聰慧,故而她想要給太子做娘子也是見不得人的心思。
想到此處,玉墨不禁攥緊了手心。
周皇后瞧著她眼神變幻不定,不禁冷哼了聲,戳穿道,“玉墨,你是不是不服氣?”
“奴……奴沒有……”玉墨一詫,面色有些慌亂。
周皇后依舊靠在椅子上,一雙嫵媚鳳眸緩緩在玉墨身上打量,從身材到面容。
不得不說,玉墨這個丫頭長得很美。
便是同俞青蕪那般美人比,也絲毫不遜色。
她當日從幾個南越國貴族女童裡挑出玉墨,也是看中了她的相貌,只可惜,這玉墨雖美,卻著實是個蠢物。
莫說是做太子妃,便是做個侍妾,她也容不得自己的兒子身邊有這樣的女人。
要不是因著那個人的原因,哪容得這蠢物在宮中作威作福。
眸光不斷在玉墨身上打量,周皇后眼神愈發冷沉,仿若沒有聽到玉墨的回答,又警告道,“玉墨,本宮不管你心中在打什麼主意,本宮只說一句話,倘若惹出事端來,你自個兒受著,便是你叔父親自上門求情,本宮也絲毫不會偏袒於你,更不會保你。”
“娘娘放心,奴會做好自己的本分的。”玉墨垂下頭,聲音和順,眼神裡的不服卻是更深了幾分。
周皇后沒再理會她,只揮揮手將嬤嬤傳進來,讓燒水洗浴。
……
東宮,暖閣內。
霧氣梟繞,俞青蕪從浴盆裡踏出來,換上了乾淨的裡衣。
正打算歇息,外頭卻傳來了婢女的聲音,說是餘內侍帶著魏景帝賞賜來了。
青蕪剛躺上床,又起身穿上外袍,然後走到前殿跪謝魏景帝的恩賜。
澄黃的光線下,一件件珠寶和陳設被宮人搬進去。
餘七站在殿內,指揮著他們搬運完了之後,又走到了俞青蕪面前,先向她施了一禮,又才喊她道,“俞良娣,前來,除卻陛下賞賜,奴還有些關於蜀地清河楊成一案的事想要問問您,俞良娣現在可方便?”
他打量了下她散亂的髮絲,極是禮貌的問道。
聞言,俞青蕪點點頭,將屋內的宮人都遣了下去,欠身坐到了椅子,又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笑喊餘七道,“餘內侍,坐下說話。”
不知為何,面對這個年輕的內侍,青蕪心中總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先前沒有與餘七說過話時,她便有這種感覺,此刻與他面對面獨處,那種感覺便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