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院裡內出來,已是傍晚。
懷著複雜的心情,謝錦宴一路上臉色都不太好看。
馮淵剛回來覆命,瞧著自家主子陰晴不定的神情,心裡頭也是忐忑不安。
“太子殿下,阿月姑娘已送往了天牢,屬下已打點過了,出了什麼事。”
一路從雪院走到書房外,馮淵終於忍不住了。
他一邊跟上謝錦宴的腳步,一邊極小心的觀察他的面色變化。
謝錦宴依舊面若冰霜,語氣裡聽不出情緒,只淡淡‘嗯’了一聲,也沒有多問高敏月的情況。
這讓馮淵心裡更加不安了,這主子不高興,受氣的也是他啊。
於是想了想,馮淵又壯著膽子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他四下瞄了眼,壓低了聲音,試探性的詢問,“可是因著餘內侍的緣故?”
謝錦宴心中煩悶,又不知如何開口,見馮淵詢問,也沒有顯露出不悅的神色,反而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一併進書房。
帶進了書房,謝錦宴欠身坐到了案前,卻沒有急於去處理那些奏摺案卷的。
只面無表情的看向馮淵,說道,“馮淵,孤問你個問題。”
“倘若有一日,孤和你那胞弟同時陷入危險,二者只能選其一,你會救誰?”
???
不是,無端的,殿下問他這個作甚?
這要是說選殿下,那顯得他對弟弟多無情無義,若說選胞弟,那又顯得他對殿下不忠誠了不是?
一時之間,馮淵心裡頭犯起難來。
他乾笑了兩聲,乾巴巴的回謝錦宴,“殿下這話問得,您說你們一個是屬下的主子,恩人,一個是屬下的親弟弟,這……屬下救誰也對不住另一個人不是?”
“屬下想了想,大抵自盡是最好的選擇。”
馮淵一邊小心翼翼作答,一邊偷覷著謝錦宴,心中很是忐忑,生怕下一刻主子就發怒。
但謝錦宴卻根本不太在意馮淵的答案,他只苦笑了聲,嘲諷的口吻道,“你瞧,連你知道兩難,可她卻毫不猶豫。”
“或許……在她心中,孤真的不太重要吧。”
這怎麼,還傷春悲秋了?
馮淵更加弄不明白謝錦宴的心思了,他直挺挺立在一旁,沒敢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