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對上男人的視線,俞青蕪微微閃躲開,略有些心虛,也有些愧疚。
片刻,她才抬起頭,強作平靜的朝那人開口道,“蕭師兄,好久不見。”
這一瞬間,俞青蕪感覺到握著她的那隻手微微加大了力道。
她知道,謝錦宴不樂意她與蕭鳳昀多說一句話。
可畢竟,她與蕭鳳昀撇開旁的關係不說,那也是正正經經的師兄妹,正常打招呼還是要有的,否則到了師父跟前也說不過去。
更何況,她在太子府時,還那般羞辱蕭鳳昀。
縱然蕭鳳昀曾經欺騙過她,那麼該還回去的也還回去了,倒也不必弄得老死不相往來,否則鬧到了師父面前也不好看。
於是,青蕪並未理會身側男人的警告,只端直了身子,一如既往地平和姿態,靜默的看著蕭鳳昀,好似從前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溫聲問他,“蕭師兄可是有事找師父。”
聞言,蕭鳳昀也端得一副平靜姿態,微微點了點頭,陌生而客氣的應她道,“嗯,有些事要與叔叔稟報。”
語氣雖是客套疏遠,然則那雙眼睛裡卻透露出不甘和不捨。
這樣的目光讓一旁的謝錦宴覺得十分刺眼,他淡笑了聲,趁著俞青蕪還未開口,搶先替她客套道,“蕭師兄,師父尚在午休中,你若有事,還是一會兒再來吧。”
說話間,他握著俞青蕪的手又重了幾分,似乎生怕她掙脫一般,力量大得宛如一把枷鎖。
男人的力氣本就大,他這般無意識的加重,捏得俞青蕪生疼。
她皺了皺眉,想要叫他鬆手,但抬眸對上蕭鳳昀那張落寞的臉,又生生將話都嚥了回去。
畢竟,此刻她與謝錦宴的任何對話落到蕭鳳昀眼中都可能變成調情。
到底曾經愛過,她不願再讓蕭鳳昀難堪一次。
於是,俞青蕪沒再多言什麼,只微微對蕭鳳昀點了點頭,然後便拉著謝錦宴離開了。
一路踏下臺階,直至回頭時再看不到蕭鳳昀的身影,青蕪才用力掙脫了桎梏她的那隻大手,繼而又不滿的瞪了謝錦宴一眼,斥他道,“謝錦宴,你弄疼我了。”
聞言,謝錦宴冷笑了聲,捏了捏手背,衝她笑得譏諷,“額,你還知道疼啊?孤還以為你看老相好看傻了呢?”
“你別胡說!”俞青蕪打斷了他,嫵媚的眉眼裡泛起一絲嗔怒,壓低了聲音道,“原就是我對不住蕭師兄在先,哪怕他曾經欺騙了我,但到底他也待我真心真意過,先前在京都時,我們那般羞辱他,他回到師門都不曾多置喙我們一句,到底,他還是將我們當做師弟妹的,所以殿下,你就莫要再讓蕭師兄難堪了。”
額,不曾說他們的壞話就算是待他們好了?
再說了,蕭鳳昀是不願意說嗎?他根本就是不敢說。
這女人,他與曲姍姍多說一句話她都要鬧脾氣,她那般維護蕭鳳昀倒還不許他生氣了?
謝錦宴陰了臉,冷嗤道,“俞青蕪,你以為蕭鳳昀他是真的為我們想?是真的怕旁人說閒話麼?他分明是怕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