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比起謝錦宴,群臣更看不上一個廚娘所出的皇子。
即便是皇帝庇護,但如今朝中,儼然已分為了兩派,一派是太子黨,另一派則是大皇子黨羽。
如今大皇子已落得個殘疾,自是不能再受擁護。
那群固守派的文臣,不是尊嫡就是尊長。
自然絕大部分會選擇謝錦宴。
更何況,謝錦宴能坐上太子之位,並非倚靠的嫡子身份。
他雖年紀輕輕,卻也是在戰場上廝殺過的,與謝如峰那等被皇帝護在羽翼下嬌養的自是不同。
哪怕謝如峰有心偽裝,可邊疆將士可不會因著他卸下偽裝就歸順於他。
哪怕他拉攏了寧王,卻也不過持平,倘若再讓群臣知曉他陷害謝錦宴,那麼……等待他的,只會群憤。
原本,他是可以等到謝錦宴安全回京再由皇帝慢慢打壓的,但此時他這樣心急,反而給了謝錦宴機會。
讓他將這些事提上了日程。
不過,僅僅如此,自是遠遠不夠的。
除此之外,在回京之前,他還需要拉攏宋巖這棵樹。
自也更要好好利用利用蕭雲起……
否則,又怎對得起他們那一片意圖篡位謀國的「赤誠之心。」
心中想著,謝錦宴便又立刻看向馮淵,吩咐他道,「馮淵,你且去找兩具屍體,一男一女,身量要同孤和師姐一般。然後儲存好,千萬不能讓其腐爛,然後再將孤的訊息透露出去。」
「孤,要引蛇出洞。」
「是。」馮淵得了命令,立刻轉身出了門。
眼看著馮淵的身影漸行漸遠,俞青蕪迅速將門關上,又轉身走到了謝錦宴身側。
蹙眉看了他一眼,壓低了聲音道,「殿下,是打算詐死?」
「是。」
謝錦宴點點頭,眉宇間浮上一絲陰鬱,冷聲笑道,「唯有孤死了,那些人才會暴露真正的面目。」
「等他們揚眉吐氣時,孤再出現,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至於那謝如峰,雖說往日裡裝得一副懦弱模樣,但他如今的舉止卻也不難看出,是個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這才風光幾日啊,便忍不住出手了?」
「依著這等性子,說不得入了朝堂也會針對那些曾經瞧不上他的臣子,如此一來,他真想坐上了儲君之位,怕也是舉步維艱。」
「再者,倘若他為了奪取孤的性命,得罪了宋巖,你猜,宋巖又會是什麼態度?」
「哪怕他清楚受了孤利用,卻也絕咽不下這口氣,這條裂痕一旦撕開,他自也不可能再與謝如峰有什麼來往。」
還真是……這個道理。
不得不說,到底謝錦宴是在朝堂上週旋許多年的人。
不過是片刻,便將後路都想好了。
所以,眼下要做的,一則是去見宋巖,二,便是要加強防禦,既要給謝如峰刺殺的機會,又要保證不會受傷。
這一點,俞青蕪想到了一個人。
師妹嚴輕輕……
她雖年輕,卻有著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
且頗懂得製造一些精妙武器。
如此一想,俞青蕪便立刻將這個想法告訴了謝錦宴。
二人立刻便又派人前往嚴輕輕家鄉報信兒。
安排好了這些,五日後,等宋關和宋依蘭從渠縣回到青州,二人便又與他們一道兒去宋府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