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巖冷笑著,眼睛裡充滿了蔑視。
全然沒有察覺,對面的魏朝儲君眼底已幾度掠過殺意。
謝錦宴眸光裡寒意蔓延,卻很快,又斂了回去。
淡淡的看了宋巖一眼,平靜道,「宋土司,孤只問你一句,倘若不是孤即將被廢,你認為,孤會找上你麼?」
「說的更難聽點兒,若不是孤落難,宋土司你,根本不會有任何機會與皇室中人合作。」
「你若不信,大可去找此刻正得勢的二皇子。」
「你瞧瞧他是高看你一眼,還是狠狠將你羞辱一頓,再趕盡殺絕。」
謝錦宴神態平和,卻是一字一句。
聞言,宋巖臉色微變了變。
前一刻還寫滿蔑視的眼眸裡,掠起了一抹不自然,更隱隱有些惱恨。
這個即將被廢的太子,已是虎落平陽,卻沒有半點低頭的姿態。
所謂求人,便要有求人的態度。
這小子如此狂妄,明裡暗裡羞辱他,竟還妄想利用宋氏之手奪嫡。
宋言面露怒色,冷哼道,「太子殿下,特別是你求人的態度?」
「都已經落到這步田地了,還端你那太子的架子呢?」
「難道孤不端架子,宋土司就肯聯手了?」
謝錦宴打斷了他。
看著宋巖有些難堪的面色,緩緩的,極為譏諷的又道,「孤端不端架子,宋土司您都不是一個態度麼?」
「一個面對南越***態度,不是麼?」
謝錦宴話說得風輕雲淡,仿若根本不在意宋巖的侮辱。
儘管他眼底的陰厲之色已頻頻閃過,但神情依舊是平平如水。
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滋味往往不好受,宋巖頓時噎住了。
一瞬間,那張佈滿絡腮鬍子的,怒氣與難堪瘋狂交織。
宋巖咬著牙,索性岔開了話。
狠狠瞪了謝錦宴一眼,說道,「太子殿下如此狂妄,就不怕我殺了你?」
「亦或者……」
他眉眼裡閃過一抹冷笑,目光緩緩落到俞青蕪身上。
呵,比起要了當朝太子的性命,太子妃受到羞辱,才會更令他生不如死吧?
宋巖是在有意激怒謝錦宴,他的挑釁也的確激動起了謝錦宴的怒氣。.c
但,還未等謝錦宴開口,俞青蕪忽然發了笑,笑得譏諷,笑得嘲弄。
笑得讓宋巖極其茫然,更是惱火。
他不解的看了俞青蕪一眼,帶著幾分莫名與不悅,問她道,「你笑什麼?」
「笑你自以為是啊。」
俞青蕪勾起唇,手緩緩摸到了腰間的竹罐,輕輕一按,隨著設計好的機關處開出一個小洞,一隻不知名的飛蟲從裡頭鑽出來。
「啊!」
宋巖還未來得及反應,那飛蟲立刻就在他臉上蟄了一口。
隨著一聲慘叫,宋巖慌忙捂住臉,劇烈的灼痛和突如其來的滾燙讓他瞬時頭昏腦脹,他抬起手,當下就拍死了那蟲子。
卻沒想到,因為觸控到蟲子,他的手也迅速紅腫,灼痛和滾燙也立刻在掌心蔓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