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嫿嘆氣:“交給我弟弟吧,我已經將近兩個月沒有去軍營了。”
“那你爹都沒來問你?”
遲嫿搖頭,就他爹那五大三粗的樣,估計只有女兒丟了才記得起來。
又閒聊一陣,眾人才提出告辭,遲羨予走在最後面:“阿姐,這件事要跟爹說嗎?”
遲嫿默了一下才嘆道:“肯定要說,明天你把爹叫這兒來,我親自來說。”
遲羨予回了將軍府,就等著自家爹回來,等遲光磊回來已經是晚上了,他急吼吼的回來,看著在家頗悠閒的兒子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他猛的灌了一口水:“你個死小子,今兒一天去哪兒?老子在軍營等你半天,你就算了,你阿姐呢,老子是兩個月沒見著她了,軍營也不去。”
遲羨予安靜的聽他扒拉完,才慢吞吞的道:“爹,阿姐懷孕了。”
遲光磊氣急的提高音量:“懷孕了?懷孕也得給老子去軍營操練兵,不就是懷……”遲光磊的聲音頓住,大腦宕機片刻才道:“誰懷孕了?”
“阿姐……”
遲光磊像接受不了一樣,一屁墩就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婚都沒結,懷哪門子孕?你快跟爹說說,你阿姐是不是被騙了。”
遲羨予想著體貼入微的傅君澤,吶吶道:“應該沒被騙……”
“老子真是……”遲光磊看著兒子,氣得無語:“你阿姐現在在哪兒?立馬帶老子過去,真是生的兩個討債鬼,一刻不讓老子省心!”
“爹,姐姐都睡下了,明天再去吧。”
於是遲光磊睜著眼睛到天明,天還未亮,他就把遲羨予從被窩裡薅起來。
兩人急匆匆的就來到竹屋,遲光磊“砰砰砰”的就上前敲門。
竹門應聲而開,遲光磊跟來開門的人大眼瞪小眼。
“傅君澤???”
傅君澤禮貌頷首作揖:“岳父大人,早上好。”
遲光磊被噎得不知道怎麼回話,於是扒拉開他就走了進去。
“遲嫿!”
遲嫿也才剛醒,聽見自家爹這中氣十足的聲音,震得她揉了揉耳朵:“爹,我聽得見。”
“你倆怎麼回事!”
傅君澤適時的走到遲嫿身側,執起她的手,跪在遲光磊身前:“岳父大人,很抱歉現在才讓你知曉,我跟嫿嫿已成親兩個月有餘,我知道沒有知會長輩,擅作主張成了親這很不合禮數,我會彌補嫿嫿的。”
遲光磊沉默的看著他,又看著穩穩坐著的遲嫿,她的面容嬌美,眉眼飛揚,長得很像她的娘。
遲光磊這輩子除了最愛已經逝去的妻,再一個就是遲嫿,這是他愛的人留給他的瑰寶,他在她還小的時候就沒有約束過她。
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學武就學武,想做名門閨秀都可以。
十九年,他看她從稚兒長到亭亭玉立的姑娘,他的女兒瞞著他悄悄成了親,懷了孕。
遲光磊只覺得憑什麼,他如珠如寶帶大的孩子,要受這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