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屋外終於下起了傾盆大雨,昏暗的房間內黃銅蠟燭還燃燒著微弱的光,與剛開始別無二致的大小好像永遠都不會熄滅一樣。
萊昂的三個疑點還在其餘幾人的腦中迴盪,久久揮散不去。
“我不明白您的最後一句話。”布朗皺著好看的眉頭,沉重的說道。
“根據情報,出現在華夏九十年代的確是‘哈迪斯’一隻無疑。”紫衣老頭附和,“調查局的情報從沒有出過錯。”
不大的會議室內氣氛降到了冰點,比剛剛譴責萊昂還要更加的冷,長老會從不允許出現計劃以外的變故,哪怕是一隻蚊子也不行。
“為什麼會這麼說?”呼吸機老頭問道,聲音像是磨砂機在打磨枯樹皮。
顯然,全場都很關注第三個疑點。
目光聚焦在萊昂,他們知道以局長的權威從不會說空穴來風的言語。
“很簡單。”萊昂表情凝重,“各位都是剛收到訊息,金木研第三次遭遇了‘哈迪斯’,並且又讓它給逃了。”
幾人不答,有的只是更加疑惑,仔細的聽著接下來的話。
“王牌專員不會失敗三次!我瞭解他,我能感受到最後一次的絕對抹殺!”萊昂認真的像是在做研究報告。
“可還是失敗了,為什麼?只能是出現了另外一個可以左右戰局的傢伙!”他從沒有口袋的西裝裡摸出了一支雪茄。
“既然不是我們的人,那肯定只有敵人!”沒人看到哪兒來的雪茄剪,萊昂優雅的動作像是把玩一件藝術品。
全場無聲,隔音的房間連屋外的狂風暴雨都聽不到。
“這些只是你的猜測!”第一次說話的婦人咬字很重。
太荒誕了,個人的臆想絕不可能凌駕於調查局的情報部門之上。
萊昂擺擺手,滿足的抽了一口雪茄。
“會議章程裡規定不許抽……”最後一個字沒有說出口,布朗知道多說無用,這又何嘗不是萊昂強硬態度的一種表現。
“叮叮~”,呼吸機老頭搖鈴,示意結束這個話題。
“《青銅鬼卷》中記載,唯有頂級的鍊金術方可完全滅殺於鬼。”他淡淡的說道瞭然於心的參考文獻。
“所以我們打造了‘七宗罪’。”紫衣老頭接話,“上一次‘貪婪’砍下了‘哈迪斯’的腦袋,這還不夠麼?”
“那只是殘卷,馬裡亞納海溝的最深處我們不知還有什麼。”布朗指出疑點,“當初在公元前,我們下潛到海底最深處,找到了這個拓本,可它並不完整,另外的記載我們無從得知!”
“還有,既然哈迪斯能復活,那麼其他六隻已死的‘鬼’呢?它們也能復活嗎?”婦人問出了關鍵問題。
沒人能回答她,其他人的臉黑的就像窗外的烏雲,眼見斬“鬼”大業即將成功,現在搞個復活這一出,如果最強大的鍊金術都對它們無用的話,調查局將徹底陷入被動。
“我會將這列為接下來的重點調查物件。”萊昂也明白問題的嚴重性。
“再說說第二個疑點。”德高望重的呼吸機老頭說道。
“我先來吧。”萊昂終於抽完了他的煙,“本次任務,‘哈迪斯’主動出現三次,重創兩次,且都為主動逃跑,鬧出的動靜遠不如巴比倫那一次,它的出現彷彿只是一個掩護,行為極其反常。”
“有沒有可能死過一次後變性了?或者說換了一種戰略?”婦人說道。
“可能性微乎其微。”回答她的是布朗。
“‘鬼’的聰明不輸於我們,它這麼做的目的絕對不簡單。”紫衣老頭眯著眼,隨後說了一句題外話,“我們現在連它們從何而來,為何出現都還沒搞明白,所有的瞭解全部源自在各個時間找到的歷史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