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金木研的人生是一本書的話,那現在他真的很吐槽這麼爛的劇情是什麼樣的作家才能寫出來?
氛圍都醞釀到這兒了,接下來得是多麼爆燃的情節啊,結果給我來個電話?就像前戲做足了高潮被硬生生打斷。
就像哪部電影裡主角要給教練開快車,結果一腳油門引擎蓋炸了。
要不是知道打來電話的是誰,他高低要用“七宗罪”給來電者抹抹脖子,不對,是刮刮鬍子。
“喂!”金木研的語氣極其不善,臉色黑的像是要下雨,“剛準備大戰呢,又打電話幹嘛?能不能給專員一點私人空間?”
這是第一次他跟老頭說話這麼強橫,他覺得自己至少能帥三秒。
“嗯?”電話那邊是老頭沉悶的聲音,他的回答就是一個聲調,言簡意賅又霸氣十足。
金木研還是高估了自己,之前如同火山噴發般的氣勢現在已蕩然無存,他不但熄火了,冷的都快結霜了。
“剛剛是我聲音大了,咳咳。”他清了清嗓子,“哥知道錯了。”
這一舉動看呆了周圍的警員們,剛剛那是多麼洶湧的氣勢呀,他們一輩子都沒見到過,彷彿蒼穹在塌陷,末日即將降臨。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電話響了他硬氣不過一句就灰溜溜的道歉了。
他們從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躍躍欲試,畢竟萬一就是兇手的話,那可是大功一件,但沒有人做出頭鳥,心有餘悸的感覺還深深烙在心底。
“什麼事呀?這麼多人看著呢!”金木研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語氣柔和的像是迎賓小姐。
他在調查局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彪悍的戰績到哪都是橫著走,但凡事都有例外,那就是老局長,別看平時一口一個“老頭”,真火起來,他還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
除了老頭是調查局一把手這個原因之外,還有就是絕對的戰力!金木研不知道他強到了何種程度,因為沒有什麼人或物能讓他使出全力。
“你們等等哈,我接個電話。”他向警員們擺擺手,算是打了招呼。
小警員也愣住了,這傢伙路子也太野了吧,看著同事們已經在呼叫支援,說著“案發地點有一暴徒……”的時候,他嘆了口氣,自求多福吧。
“任務結束,你可以回來了。”老頭沉聲道,帶著絕不容反駁的決絕。
“為什麼?”金木研不解,“這次的任務沒有規定期限。”
“為什麼?你說為什麼!”老頭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壓抑與憤怒,聽的金木研暗感不妙。
“兩個任務你一樣沒有完成,‘哈迪斯’重創過後就放任不管,那個姑娘呢?她還是被切成了片!”老頭說話一針見血,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痛。
金木研沉默,先不說敢不敢反駁,他沒得反駁,因為老頭說的都是事實。
“你是不是安逸太長時間了?之前的任務完成的多麼乾淨利索,現在呢?暴躁,自責,眼淚,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你還有調查局王牌專員的樣子嗎?!”
老頭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可以想象電話那邊唾沫星子橫飛的畫面,他從來沒有跟金木研發過這麼大火,這是第一次。
“我……”
“別說了!‘七宗罪’交給你,不是讓你佔著茅坑不拉屎的!”老頭的形容總是這麼獨特。
“現在,立刻,給我滾回來!”最後的通牒已下達,剩下的就看某人自不自覺了。
良久的無聲,金木研的心裡五味雜陳,他失敗了,連勝的記錄破的細碎,是不是該回去了?放下那最後一點的不甘和念想。
突然,狂風再次驟起,摻著怪異的黑氣,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像一頭惡獸張開了滿是腐肉的嘴巴。
警笛聲響徹夜空,正有數輛車幾十人在往此地逼近,一時間紅色和藍色的燈光如晝,給本就詭異的天空染上了色彩。
“臥槽,怎麼人越來越多了?”金木研大喊。
“是來抓你的。”小警員弱弱的回道。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快讓他們回去!”
金木研剛要再說什麼,“嘎”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是那隻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的烏鴉,它飛向了天空,在眾人的上方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