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來到寧海,金木研還沒睡過一次好覺呢,他不是超人,還是需要睡眠的。
被抓來執法隊倒也算難得的清閒時光了,他打著呵欠,與睏意殊死搏鬥。
那三個執法隊員出去這麼久了還不回來,不就一輛車到了嗎,不過話說回來,這個點誰沒事在外面蹦噠?
金木研沒有細想,“楊雪穎,快點來救人啊。”說完他就睡著了。
短短的時間竟還反常的做了一個夢,夢中是調查局,還有長老會那群討人厭的傢伙。
他夢到了“哈迪斯”,夢到了他們的最後一次交手,如果“暴怒”沒有擲出去救下王樂,那他會不會贏?
隱隱約約金木研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對他說:
“還踏馬睡呢!”
年輕隊員猛的一拍桌子,用力過猛疼的差點沒叫出來。
“大早上的吵什麼吵?!”金木研有些不滿,執法隊就能不讓人睡覺了?
“嘿!”年輕隊員感到了犯人對他的深深輕蔑,他擼起袖子,看架勢是要上手了。
“讓開!”王德發黑著臉大喊一聲,直接將前者甩去了一邊。
這傢伙腦子怎麼長得!在理事長面前打人?踏馬的整天跟著布洛分都學了些什麼!
張凱走上前站在了另一邊,和王德發一起,像是兩個許嵐陽的貼身保鏢。
“這麼多人?”金木研被剛才的吼聲震的耳朵疼,瞬間清醒了不少。
三個人審問還不夠,又拉了兩個外援?大城市就是專業!不過除了美人計,其他的招數他是不會屈服的。
“你。”許嵐陽話剛出口,卻又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平靜如水,卻慢慢的化為驚濤駭浪,那些深埋心底的記憶忽然湧現,完全不受大腦控制。
人的一生總有些放不下忘不掉的東西,或許是年少的暗戀,或許是刻骨的承諾,或許是遠行前沒有吃完媽媽精心準備的飯菜。
真是遺憾,彷彿這樣的人生才是完整的,最後和屍體一起埋進墳墓。
而許嵐陽至此放不下的,只有那個雨夜,那個顛覆他半生的,光與暗的碰撞。
好像只是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醒來後的世界就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世界了。
他的記憶很模糊,好像《黑衣人》中那樣刻意被消除了一般,但他從未停止過尋找,如同撲火的蛾子。
但是今天,他找到了。
“喂,理事長問你話呢!別裝聾子!”
張凱的語氣沒有年輕隊員那樣惡劣,柔和中帶著威嚴。
金木研的沉默震耳欲聾。
他沒有說話,而是用一種關愛的目光看向了張凱,就說了一個“你”字我回答什麼!
“請你配合接受調查。”說話的是王德發。
金木研不情願的轉頭看向了所謂的理事長,接著便愣住了。
這人什麼眼神啊,複雜的跟一張扇形統計圖似的,五分激動,三分震驚,還有兩分好像老婆跟別人跑了。
等等!
有點眼熟呢,好像在哪兒見過?
金木研一時間想不出來,也就直愣愣的看向對方,這種感覺很奇妙,認識又好像不認識,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其他人也發現了不對勁,先不說兩個男人對視就很怪異,而且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有一種叫“激動”的情緒正在無聲蔓延。
“理事長,您怎麼了?”張凱提心吊膽的問道,生怕哪句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