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即將伸手不見五指,但依舊擋不住同學們的熱情,暴雨過後空氣都是甜絲絲的。
唐燁文款款走來,她和其他人一樣,雨一停就來到了校門口,一刻都沒耽誤。
當聽到今天下午在李記茶餐廳發生的事情時,她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此事的討論熱度已經不亞於當下最火爆的新聞了,尤其女主不但是他們學校的,更是她的好姐妹。
豪車總是惹眼,跑到哪兒哪兒就是人群的焦點,都不用刻意去找,自己就跑進了視線之內。
“燁文,我在這兒。”剛下車的林清嫻驚喜道,唐燁文是她為數不多的好朋友之一。
金木研笑的有點尷尬,尤其是對面的女孩越走越近,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可沒忘之前偷摸溜進女生宿舍時差點被抓個正著,更要命的還是手拿女生內衣被看見的。
他的一世英名啊,就像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那個清嫻,我先回去了。”金木研準備開溜,雖然當時沒看到臉,但揹著的劍匣肯定已經暴露他了,誰沒事揹著這麼大個東西晃悠。
“誒,別走啊。”
喊住他的不是別人,唐燁文已經走到了跟前,她叫住了金木研,此時內心複雜的像是一團亂麻。
她聽到這個八卦時就已經猜到了,“揹著長木盒子的高大男人開豪車請林清嫻吃飯”,除了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還能有誰呢?可為什麼偏偏是他呢?
“燁文,我給你介……”林清嫻話說一半停了,她突然想起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了,昨天上午才是。
“咳咳,我是金木研,之前見過的。”金木研主動自我介紹道,躲不了就坦然面對吧,他拿出了王牌專員的鎮定自若,自亂陣腳不是他的風格。
唐燁文也禮貌的回答,誰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即使她有太多的問題想問了,尤其是在沒有第二條路的宿舍內是怎麼憑空消失的,好神秘的男人,讓人想一探究竟。
兩人握手,金木研目光澄澈,唐燁文的顏值要稍遜林清嫻,但也絕對說不上難看,屬於那種大家閨秀的型別,需要細細的品味。
目光下移,!震驚,他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這也太有料了吧,胸前的第一粒紐扣都快崩飛出去了,性感呼之欲出,是男人沒法挪開眼的程度。
金木研突然想起一句話,女子低頭不見腳尖便是人間絕色,唐燁文就是人間絕色,她走路不嫌沉嗎?
等等!他又想起了隨手拿起的那件內衣,這可不是隨便拉一個女生就能合適的,目測規格尺碼,不會就是眼前之人的吧?
金木研的表情終於有了變化,那是一種窘迫,臉上的肉都在跳。
看到這幅模樣唐燁文忍不住笑了出來,聰明的她已經知道金木研知道了,她沒有害羞,甚至還想問問內衣手感怎麼樣。
三人中只有林清嫻雲裡霧裡,她感到一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
“你們已經…認識了?”她遲疑的問道。
“沒有沒有。”金木研和唐燁文異口同聲。
氣氛轉為了尷尬,加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金木研聽到了不少不堪入耳的極品言論,他知道該離開了,就是現在。
將玫瑰捧給了林清嫻,撂下一句“三天後一早我來接你,說好請你吃飯的。”金木研開車揚長而去,三天後就是震驚全國的驚天大案發生的日子。
看著大奔的車尾燈,少女兩人悵然若失,整個人一下子忽的就空了,尤其是唐燁文,餘光看向林清嫻捧著的玫瑰,心裡五味雜陳酸的要死,她幽幽的說道:“請你吃早飯麼?”
林清嫻輕輕的笑了,她忽然好恨之前的自己,鬼迷心竅一般對王樂死心塌地,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她又很想哭,現在哪裡還配得上風度翩翩的少年郎。
唐燁文則是糾結,要不要大膽的橫刀奪愛?可金木研明顯對林清嫻有意思啊,搶好姐妹的男人是不是太不厚道了?可這樣的男人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對!她想通了,傲嬌的挺了挺胸,沒有哪個男人能拒絕E!
......
黑森林火葬場,本市最大的火葬所。
黑夜,佝僂的張瘸子開始了他的工作,背死屍入焚化爐,一項極其無聊的工作,日復一日。
這工作除了膽子要大點,沒啥技術含量,有手有腳都能做,可張瘸子偏偏是這最大火葬場的唯一背屍人。
靈車的聲音從遠處飄來,代表著又一個生命的消亡,本是沉重的,在這陰森無比充滿哭聲和絕望的地方,張瘸子卻是笑了出來,枯樹皮一樣的褶子擠滿了臉,十分瘮人。
他從小的標籤就是醜,醜到剛出生爹媽以為生出個怪物,甚至嚇得當時接生的穩婆一病不起,家裡人連夜將他丟棄任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