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了胳膊,他再次轉身,“擦擦吧。”
刺鼻的尿味開始瀰漫,所有人都捂住了口鼻,王樂的風頭已經蓋過了十分鐘前的林清嫻。
隨著一道驚天動地的雷聲,瓢潑大雨傾瀉而下,狂風捲著細雨在咆哮,天空昏暗一片提前進入了黑夜,像是世界末日。
金木研利索的脫下風衣披在了林清嫻的肩上,她就穿這麼點,出門半條命都得沒了。
“抓緊我。”他握緊了少女的手腕,心中隱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林清嫻點頭,心中一股暖流在悄然滋生,她到現在還有些恍惚,如果這是一場夢的話,那她希望能做久一點,感受著肩上寬大而溫暖的風衣,外面的狂風暴雨都沒有這麼可怕了,唯一的不足就是味了點……
金木研內襯是一件白襯衫,完美的肌肉線條繃的緊緊的一覽無遺,車停在屋簷下,倒也免得接受風雨的洗禮。
他紳士的為林清嫻開啟車門,野獸再次發出怒吼,緩緩消失在眾人驚羨的目光中。
......
“謝謝你。”車內,少女輕輕的說道,打破了尷尬的氛圍。
“沒事的,昨天不小心打到你還沒好好道個歉呢。”金木研目不斜視,車裡沒第三個人,車外的能見度更是低的可憐。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更能有所準備的出現?好像提前知道會發生什麼一樣?”林清嫻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心中所想,最後細若蚊吟般的問道:“你剛才是認真的嗎?”
她現在心亂如麻,說是一生中最模糊的時刻都不為過,剛剛發生的一切給她的感覺像是高貴的王子救了一個醜陋路人,王子的用意不是路人能揣測的。
金木研有些頭大,他該怎麼回答?我來自百年後,一個被稱作“鬼”的傢伙告訴我的,而且你三天後要死了,林清嫻會報警的吧!
尷尬再次瀰漫,孤男寡女同處一狹小空間內,連急促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好似是看出了金木研的難處,林清嫻懂事的沒有再問,她看向窗外,卻什麼都看不見,整個世界只餘風聲雨聲,她沒有多想,多麼可怕的天氣啊,但有金木研在,便不可怕了。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林清嫻呢喃道,結束二字說出口容易,真正做到卻很難很難。
“人總是會變的。”金木研知道她在說什麼,隨口回答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如果他來找我道歉......”林清嫻低垂著頭。
“他要和你一樣難受,才算道歉!”金木研打斷,抿了抿嘴,“掉進水裡不會死,呆在水裡才會。”
他已經比較委婉的表達了,戀愛中的笨蛋已經很傷心了,像一隻做錯事的小貓。
“我到底欠了他什麼讓我做夢都這麼難過。”
林清嫻一哭金木研覺得全世界都是錯的。
他突然想起了日記本上的凌晨一點醒來,夢都不放過你嗎?連聽到這句話的感覺都如出一轍啊,像是有根針狠狠的紮在心上。
“其實你的選擇…也沒錯,只是你們不合適吧。”金木研結結巴巴的安慰道。
世界上哪有這麼多合適呀,上學時老師說,這個選項沒有錯只是它不合適,其實任何選項都沒有錯,總有一道與之相對應的題目,排除萬難才能得到你。
林清嫻輕輕“嗯”了一聲,她偷偷抹了抹眼淚,暗罵自己不爭氣,隨即轉移話題:
“這個是什麼呀?”她指著後座的劍匣,問出了一直想問的問題。
“這是我的劍匣,也是我的棺材。”金木研斬釘截鐵的回答。
“該死,這雷怎麼一直跟著我們?!”他看向後視鏡裡藍裡透紅的閃電百思不得其解,哈迪斯也不管雷霆啊。
林清嫻還想再問什麼,比如為什麼開車都不摘下墨鏡?突然這時外面傳來了“咚咚”聲,像是有人在敲車門,她下意識的就要去開啟車窗。
“停下!”金木研大喊出聲,和之前溫潤如玉的形象判若兩人,“冥府”再次降臨,籠罩了整座城市。
林清嫻被嚇了一跳,後知後覺的看了一眼時速表,時速120公里,什麼樣的人能在如此的高速下追上這輛車,還能同時伸手敲車門?
“這次過分了啊,你不該把她捲進來的!”金木研低低的說道,像一頭要發怒的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