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的李妙賢自己留了幾朵,剩下便一股腦兒的丟給了修竹,是放入芙蓉閣售賣,還是留著做人情送禮,全都由她。
修竹於是便有撿出來六朵,分別用匣子盛了,兩朵送於二小姐李妙玉,兩朵送於表小姐何雲錦,連表小姐家的表小姐肖雲同樣是兩朵兒,不多不少,不偏不倚。
至於那幅對子,李妙賢真的拿去學堂與夫子交流,只是沒有說是誰出的這一聯兒。
夫子握著鬍鬚想了一個上午倒是對出幾個下聯來,可最後又一一被他給否定了,捻鬚重新再想,連課都不想上了,只留了打字讓學生們自習。
這不一下了課,小胖子何雲偉便衝了過來,攔住李妙賢的去路,認認真真的向她舉了一個躬,笑道:“多謝大表姐。”謝完,依然嘻嘻的拍著胸口笑,“姐姐說,今天我背不出夫子留的三字經,一頓手板是逃不掉了,可是沒有想到啊……大表姐姐,你可真是我的親姐姐呀!”
他們說著話兒,其他人也都走了出來,先是何雲錦上前一步,一把拉住了小胖子何雲偉的耳朵,咬牙切齒的問道:“沒有完成課業,夫子也沒有罰你,你倒得意了是不是?還不趕快給我回去背書去!”
何雲偉委屈的吧嗒了吧嗒嘴兒,低著頭帶著小廝走了。
何雲錦這才走到李妙賢的跟前,笑道:“姐姐做的絹花兒我來學堂的路上見了,甚是好看!我十分的喜歡,名兒就戴上。”
一旁的李妙玉撇了撇嘴兒,嘀咕了一句“小家子氣”便越過她們頭也不回的走了。
何雲錦卻是對著她的背影吐了吐舌頭,“也不知道誰小家子氣,送過去的禮就沒有見過一份回頭兒的,鐵公雞一樣!”說完,拉起李妙賢親親熱熱的往外走,完全不見了剛才訓斥小胖子何雲偉的蠻橫。
大公子李珍自始至終,都像是一個隱形人一樣,默默的看著大家,不支援誰,也不反對誰,好似透明的一般。
這件事兒,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後竟然連安國公都知道了,使了小廝小福來問下聯是什麼。
李妙賢只得很遺憾的告訴他,她也不知道下聯是什麼。
小福帶著遺憾而歸,沒有想到,不一會兒,又小跑著回來了,手裡面還多了一張紙,紙上墨跡未乾,顯然是一時心血來潮,現寫的。
李妙賢接過一看,只覺得哭笑不得,問道:“國公爺這是什麼意思?”
那小廝小福口齒伶俐,的回答道:“國公爺見了小姐的上聯,一時心血來潮,也草擬了這許多上聯給小姐對對下聯。”
修竹站在李妙賢身旁,就著她的手往那紙上看了一眼,紙上果然用勉強及格的字型粗略的寫了十幾個上聯。至於內容……
修竹不由得扶額,說是草擬,不如說從那本書上照抄來的罷?
當然她根本不會跟一個跑腿傳話的小廝討論這個,即便是安國公站在這裡,她依然會厚著臉皮,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出來,然後狠狠的把對方吹捧一番。
李妙賢顯然也沒有看出來她老爹這是抄襲了別人的對子,擰著眉瞧了好大一會兒第一個對子,這才想起來小福還在呢,於是向他擺擺手,說道:“你去回稟父親,就說東西我收到了,至於下聯,要好好的思量幾天,恐怕才能知道有沒有呢!”
小福答應一聲兒,退了出去。
李妙賢連忙把手上的大紙鋪在大書案上,招呼著修竹去看。
修竹還沒有走到案前,便聽到外面一個陌生的嬌軟聲音在院子裡面問道:“大小姐可在家?”
修竹走到窗前去看的時候,只見人早已經過了影壁,朝著上房的方向來了,而且是已經到了廊下。
修竹趕忙走了出去,就看到芙蓉已經攔住了來人,皺著眉頭問道:“你是哪位?”
修竹見她穿了件杏紅單衫,下面配淺綠色的及地長裙,頭髮梳成了簡簡單單的留仙髻,頭上也沒有配什麼首飾,模樣清純,許是在太陽底下走的久了,臉紅撲撲的,鼻尖上全都是汗。
於是,修竹猜想著她應該是姑太太家的那位所謂的表小姐了,走了出來,微微屈膝,問道:“您可是肖表小姐?”
來人臉上帶著羞澀,輕輕的點了點頭,再次問道:“大小姐可在家?”
這次是衝著修竹問的。
芙蓉聽到修竹她們的對話兒,狠狠的看了一眼肖雲,甩開掛在門口的湘妃簾,進屋子裡面去告狀去了。
修竹則還是笑盈盈的,對肖雲說道:“這大熱天的,什麼事情讓丫鬟們跑趟腿兒也就是了,您怎麼還親自來了?”
肖雲擺了擺手,笑道:“也沒有什麼的。我是來謝大小姐的絹花兒的,那花做的真真是好,蝴蝶蜜蜂飛過都要迷了眼了。”
這是綠菊出來,對著肖雲微微屈膝,笑道:“我們小姐請表小姐屋裡面說話兒。”轉頭,親自打了簾子,讓肖雲進去,回頭又對修竹吩咐道:“小姐讓把上午用井水湃了西,你寂寞,小姐姐用電影溫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