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衍看到楊裴出現在旁邊的時候，才回過神來。

眼中全都是淚水，視線模糊的一塌糊塗。

“怎麼回事？小陸他怎麼……”楊裴不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趕緊送醫院！”

郭衍制止楊裴打電話的舉動，搖頭說：“來不及了。”

“什麼叫來不及，送醫院或許還有希望。”

郭衍抬起頭來，“哥，他是我殺的。”

楊裴臉色驚變，“什麼意思？”

郭衍看著睜著雙眸死不瞑目的陸聽南，“我不知道，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

楊裴蹙眉，楊裴蹙眉，手撫著下巴看了看郭衍，又蹲下仔細觀察陸聽南，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先起來，趕緊送他去醫院，不管他是不是已經死了，你總不能讓他的屍體一直放在這邊吧。”楊裴扶起他說道。

屍體橫陳在水泥路面上，周圍的路燈很昏暗，倒是沒有攝像頭，遠處教學樓裡的學生沒有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依舊在上晚自習。

郭衍看著手中的吊墜，又盯著陸聽南的屍體，抹掉眼眶中的淚水，心裡有了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哥，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楊裴詫異，“什麼忙？”

郭衍說道：“把包子的屍體帶去警局的法醫室存放起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楊裴扭頭盯著屍體，“你想幹嘛？”

“這個你不用管，你只需要告訴我，答不答應。”郭衍問道。

楊裴的臉色莫名的慌張起來，郭衍知道他在想什麼，把屍體藏在警局的法醫室難度很大，光是帶進去就有點困難，更別說存放在屍櫃裡面，著實有點為難他了。

“我答應是可以，可是……你究竟想幹嘛，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啊！”

“無所謂，不用瞞很久，一個星期應該夠了，包子靠你了，我先走了。”

“喂，你到底要幹嘛！”郭衍撒開腿跑的時候，背後傳來楊裴特意壓低音量的怒吼，但他沒有回頭。把他的兩個兄弟，一生一死，拋在身後。

郭衍來到學校外面上車，馬不停蹄的趕回事務所。

從倉庫當中翻出了基本厚實的典籍，然後就著燈光開始一頁頁的翻閱過去，他看的很快，基本上沒有價值的東西全都被他給一一掠過。

以前查詢東西這種事情都是陸聽南在做，可是他現在已經死了，靈魂也不知在何處，一切都只能他自己來做決定。

事務所當中空蕩蕩的，只剩下了翻書的聲音。

葉玲不知去了哪裡，牆上沒有伴生石，應該還在陸聽南的身上吧？

他順便開啟筆記本上，開始搜尋一些東西，但是沒什麼結果，這讓他很失望。

接下來的兩天當中，他不吃不喝也不睡，捧著厚實的典籍從天黑翻到天亮，又從天亮翻到傍晚，他以前聽陸聽南提起過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覺得肯定有辦法的。

直到第二天半夜的十一點半，他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看到典籍上面的記載，他臉上露出了一絲鬆懈，但是一翻過去，他眉頭緊簇起來。

……

兩天後，老頭廟。

郭衍把車停在老頭廟外的那條狹窄水泥路上，點了根菸，眼神陰翳的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