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迎著風,飛得好高好高,笑聲傳出去很遠……
陽光燦爛,歲月靜好。
「我從未想過,還能有這樣平靜的生活。」她眉眼溫柔,含笑望著奔跑的女兒,只覺得什麼都值了,「我原以為,死……」
不等她把話說完,祁越已經彎腰堵住了她的唇。
淺嘗輒止,額頭相抵。
他溫熱的呼吸,悉數噴薄在她面上,嗓音低沉,「不許說那個不吉利的字,我與阿九,此後
長久,餘生相依,締百年之好,結永久之盟。誓言不離,生生不棄。」
「好!」
他將她彎腰抱起,緩步朝前走著,餘生漫長,有你足以……
後來。
聽說有人在邊關見過長公主身邊的紫嵐姑娘,牽著一個小丫頭,恭恭敬敬的尊一聲小主子。
後來。
又聽說有人在南兆九州見過當年的忠勇侯府世子,聽說祁世子身邊帶著一個女子,還有一個孩子,一家三口遊山玩水。
後來……
沈唯卿從陳府出來,瞧一眼牽馬等著外頭的楚英,幽幽的吐出一口氣,苦笑著走下臺階,眉眼間凝著淡淡的失落,一如既往,皆已習慣。
「沈大,將,軍還是別找了。」陳濯笑道,「世間早已再無長公主,何必還記掛在心呢?人生匆匆數十載,莫要頻頻回頭看。」
沈唯卿拱手,「多謝。」
見狀,陳濯回禮,目送沈唯卿策馬而去的背影。
「沒想到,他還沒放棄?」紫嵐悄然落下。
陳濯轉頭看她,略顯無奈的笑笑,「連皇上都不找了,他還在堅持著,怕是此生要耽誤了。」
「也許再過幾年,他就放棄了。」紫嵐挑了一下眉。
陳濯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別有深意的開口,「如果能這般輕易的放棄,何至於等到現在?執念之事,唯有心知。」
聞言,紫嵐面上微熱,當即轉身往外走,「不與你說了,主子還在船上等我呢!」
「哎!」陳濯低喚。
她驀然回首,「還有事?」
「下次……」陳濯頓了頓,「什麼時候回來?」
紫嵐裹了裹後槽牙,「想回來的時候,自然就回來了,走了!」
她瀟灑而去,他無奈的凝眉。
什麼時候,才是她想回來的時候呢?
畫舫幽幽,破江而去。
百里長安依偎在祁越的懷裡,迎著船頭的風,四目相對,眉眼溫柔。
此後山高水闊,天地悠悠,自由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