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致葉紹鈞〔1〕聊印數書,以貽同氣,所謂相濡以沫〔2〕,殊可哀也。
註釋:
〔1〕此則據收信人所作《挽魯迅先生》詩(載一九三六年十一月《作家》第二卷第二號後自注編入。原無標點。
葉紹鈞,字聖陶,江蘇吳縣人,作家、文學研究會成員。著有長篇小說《倪煥之》及短篇小說多種。
〔2〕相濡以沫語見《莊子.天運》。
1致母親〔2〕上海前幾日發颶風,水也確寓所,因地勢較高,所以毫無。此後連陰數日,至前日始,入夜即非夾襖加絨繩背心來,確已老練不少,知道的事的擔子,男有時不懂,而他卻十吵鬧,幼稚園則雲因先生不往鄉下去玩,尋幾個鄉下小稍得安靜,寫幾句文章耳。
亦安好如常,請勿念為要。
隨叩九月二十九日〔一九三三年〕〔1〕此信原件殘缺。
3致高植〔1〕我很抱歉,因為我不見訪客已經好幾年了。這也並非為了別的,只是那時見訪的人多,分不出時間招待,又不好或見或不見,所以只得躲起來,現在還守著這老法子,希諒察為幸。註釋:
〔1〕此則據志淳作《魯迅一事》(載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上海《大公報.大公園》所引編入。原信寫於一九三三年十二月九日。
高植(19111960,安徽合肥人,翻譯工作者。當時在南京中山文化教育館任編譯員。
4致劉峴〔1〕一河南門神一類的東西,先前我的家鄉紹興也有,也帖在廚門上牆壁上,現在都變了樣了,大抵是石印的,要為大眾所懂得,愛看的木刻,我以為應該儘量採用其方法。不過舊的和此後的新作品,有一點不同,舊的是先知道故事,後看畫,新的卻要看了畫而知道故事,所以結構就更難。
木刻我不能一一批評。《黃河水災圖》第二幅最好;第一幅未能表出"嚎叫"來。《沒有照會那裡行》倒是好的,很有力,不過天空和岸上的刀法太亂一點。阿Q的像,在我的心目中流氓氣還要少一點,在我們那裡有這麼兇相的人物,就可以吃閒飯,不必給人家做工了,趙太爺可如此。
《吶喊》之圖首頁第一張,〔2〕如來信所說,當然可以,不過那是"象徵"了,智識分子是看不懂的,尺寸不也太大嗎?
二《Tish〔4〕的作品,我是以英國的《Bookma
》〔5〕的新書介紹欄所引的東西,加以複製的,沒見過他整本的作品。Meffe
t〔6〕除《士敏土》外,我還有七幅連續畫,名《你的姊妹》,前年展覽過。他的刻法,據KollwitL所批評,說是很有才氣,但恐為才氣所害,這意思大約是說他太任意,離開了寫實,我看這話是很對的。不過氣魄究竟大,所以那七幅,將來我還想翻印,等我賣出了一部分木刻集計六十幅,名《引玉集》,已去印之後。
來信所舉的日本木刻家,我未聞有專集出版。他們的風氣,都是拚命離社會,作隱士氣息,作品上,內容是無可學的,只可以採取一點技法,內山書店雜誌部有時有《白ト黑》(手印的及《版藝術》(機器印的出售,每本五角,只消一看,日本木刻界的潮流,就大略可見了。
三《孔乙己》的圖〔7〕,我看是好的,尤其是許多顏面的表情,刻得不壞,和本文略有出入,也不成問題,不過這孔乙己是北方的孔乙己,例如騾車,我們那裡就沒有,但這也只能如此,而且使我知道假如孔乙己生在北方,也該是這樣的一個環境。
四歐洲木刻,在十九世紀中葉,原是畫者一人,刻者又是一人,自畫自刻,僅是近來的事。現在來刻別人的畫,自然無所不可。但須有一目的:或為了使其畫流的更廣;或於原畫之外,加以雕刀之特長。
五パルパン和パスOケール〔8〕的作品,我也僅在《世界美術全集》中見過,據說明,則此二人之有名,乃因能以濃淡,表現出原畫的色彩來(他們大抵是翻刻別人的作品的;而且含有原畫上所無之一種特色,即木刻的特色。當銅版術尚未盛行之時,這種木刻家是也能出名的。但他們都不是創作的木刻家。。。。。。。
六《引玉集》隨信寄去,一冊贈給先生,一冊請轉交M.K.木刻研究會。
七《解放的DQ》一圖,印刷被人所誤,印的一塌胡塗,不能看了。註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