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為太子李弘勸阻。
念李敬玄舊功,將其貶為衡州刺史,後又改任揚州長史。
未及赴任,便病死路上。
只是縱然李敬玄身死。
唐軍不敗金身已經被破。
從太宗時期,數十年間,南征北戰,東征西討的唐軍,從未有一刻,顯得如此衰弱。
而大唐版圖的邊角,無數藩屬國,開始動搖。
似乎,大唐雄踞天下的局面,已經悄然改變。
民間有言:無不敗之軍,也無不滅之國。大唐自立國起,凡數十載,正所謂強弩不可穿魯縞,大概,已經到了盡頭。
物極必反!
凡以此強大者,也必以此敗亡。
民心惶惶,一時間,風雨飄搖。
……
咸亨二年,春二月。
大唐在動盪中,經過了一年元日。
這是大唐百姓這些年來,最寒冷的一個元節。
除了聖人病勢加重,太子輔國。
大唐遼東叛亂。
西域叛亂。
唐軍敗於西突厥。
似乎,就沒有一個好訊息。
春夜寒冷。
來自西北的寒風,吹過蔥嶺,過秦嶺,入長安。
就連梅花,都在這寒風中瑟瑟發抖。
業已致仕的蕭嗣業,身上裹著厚厚的羊毛氈子,坐在廊下。
身形佝僂而落寞。
旁邊放著幾個空落落的酒壺。
手裡還抓著一個。
看向外面的黑夜,心情無比蕭瑟。
早些年他以自己年老,一直裝病,那時嘴裡說病,可從沒認為自己真的不行。
直到此次與李敬玄徵西突厥。
遭遇平生未有之大敗,簡直奇恥大辱。
令蕭嗣業原本傳奇的一生,在晚年添上恥辱的一筆。
“恥辱啊!”
蕭嗣業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在發痛。
不知是那一戰留下的刀傷,還是經年作戰留下的舊傷發作。
他大口灌著酒。
做為大唐朝廷致仕的高官顯貴,在這一刻,環顧身周竟無人可言說。
比身體傷痛更令他痛苦的,是精神的折磨。
他不禁再一次想起了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