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想已經兩年沒回國的江靳年會突然回來。
但轉念一想,江、沈兩家的婚約總是這麼不清不楚的僵持著也不是個辦法。
趁著這次中秋,如果能夠將話說開,體體面面地將婚約退掉,也是好事。
——
江家底蘊深厚,老宅的別墅區更是淮海市寸土寸金的黃金地段,車子駛到別墅區周圍時,路上的車輛已經零星無幾。
沈南枝看著車窗外熟悉的別墅群,直到江靳年將車子停到別墅前的停車區。
別墅中很安靜。
從外到裡走進來,只見老宅的傭人。
不見江父江母半分身影。
進來大廳,見她目光往裡張望,江靳年脫掉外套,對她解釋:
“爸媽那邊飛機誤了點,今晚回不來,明天一早到。”
沈南枝輕輕應聲。
話音落,江靳年看向面前這個明明在這個家中長大,此時此刻站在大廳、卻有些拘束的姑娘,他手腕微動了下,
有那麼一瞬間,想像曾經江庭旭安慰她時的那樣揉一揉她腦袋,告訴她不用拘束,更不用緊張,這裡始終都是她的家。
但動作還未做出,就被他生生扼制住。
她從來不親近他。
他也不是江庭旭,沒有跟她一起長大的情份。
這種親密的動作,現在來說,並不合適。
“在路上就不見你怎麼說話,是不是累了?”江靳年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想吃什麼?我讓李叔安排人去做。”
沈南枝唇角微微彎著,猛地一看,倒是很乖順聽話,但前提是要忽略她想都沒想就搖頭和對他避之不及的動作。
“我在學校吃過晚飯了,不用麻煩李叔他們了。”
“在路上就見哥的手機一直在響,應該是有急事,我先回房間,不打擾大哥工作。”
江靳年凝眸,站在原地,看著她頭也不回地順著旋轉樓梯往三樓跑。
在老宅待了幾十年的李管家朝江靳年這邊走來,正要出聲,先一步聽江靳年問:
“這兩年,南枝回來後,都是直接上樓去房間?”
在江靳年的印象中,小時候的沈南枝,愛笑又活潑,不喜歡一個人在房間待著,最喜歡讓人陪著,哪怕是她一個人在家時,也很少悶在房間,而是坐在大廳的沙發上,與李叔、王嬸他們說話聊天。
江靳年的這個問題,讓李管家愣了愣,才斟酌著說:
“枝枝小姐這一兩年,回來的次數很少,每次回來後,與江董和夫人說會兒話,基本就回房間。”
江靳年沒再應聲。
好一會兒,他垂下眼皮,解開襯衣袖口,往上挽了兩道。
江靳年性子冷漠,心思更是難以捉摸,再加上常年待在國外,哪怕李管家這種在江家待了大半輩子的老人,也摸不太透江靳年的性情。
他正想著先安排晚餐,還沒開口,江靳年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李管家瞬間閉上嘴。
江靳年掃過螢幕,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