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

棲鳳宮，皇后寢宮。

王皇后攤開一張信紙，墨條在硯臺上研磨，她俏臉粉紅，感受著記憶中的氣息。

隨後，她提筆點墨，在信紙上寫下娟秀字跡。

【永徽六年，甲辰月，葵卯日。

本宮...不...吾王煙凝......又見趙無疆

吾心甚喜......

...】

王皇后時而提筆點墨，時而抿嘴輕笑，轉眼，兩張信紙寫滿了字跡。

她紅唇輕張，吹拂墨跡。

就在此時，寢宮門外，一人影浮現，他輕釦房門，緩緩道：

“小姐，家主有書信一封。”

聲音蒼老，其中蘊有一抹恭敬一抹寵愛和一抹惋惜。

王皇后原本俏臉帶著粉紅笑意，此刻失去了諸多色彩。

“放下吧。”

人影躬身，隨後悄無聲息消散。

王皇后開門拿起書信，皎潔的月光在她眸子中晃動。

她合上門，開啟書信，裡面是她久違的熟悉字跡。

她靜靜讀著家書，眼中還殘存的一絲喜悅也漸漸蕩然無存。

書信中的內容化作一把把利刃狠狠紮在她的心口，她慘然一笑，美眸中一池秋水奔湧而出，吧嗒吧嗒滴落在地。

“不牽連...好自為之...”

......

長安城內，一座豪華府邸。

眯眯眼八字鬍的中年人正跪倒在地，神色恭敬看向前方。

趙無疆若在此，定然認得此人就是闖刑部大牢，殺陳德滅口的蒙面人。

“你是說，這個姓趙的秘書郎是個武者？”

坐在上位木椅上的錦衣男子淡淡說道，聽不出喜怒，他的面前跪倒的正是眯眯眼中年人。

眯眯眼中年人恭聲道：

“沒錯，主公，他應該只有初入七品武學修為，不過姓趙的為人奸詐，見面使了手段，小人的修為被削弱不少，不然定取他性命。”

眯眯眼中年人已經是武學六品的武者了，侵淫六品多年。

“不要為失敗找藉口，記住，沒有下次。”

“是！小人明白。”

“傳達的信呢？”

“信...被...被小人震...碎了。”眯眯眼中年人神色慌張，支吾著有些不敢開口。

“嗯？”錦衣男子面色陰沉。

眯眯眼中年人斟酌措辭，道：“姓趙的趁我不備，一把從我懷中搶過信件，小人我情急之下，怕資訊洩露，只好出此下策，震碎信件。

不過小人我還記得大致內容，定不會耽誤大事！”

他將腦袋深深杵在地上。

聞言，錦衣男子神色愈發陰沉。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