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則,眼看袁公就要勝了。我再做什麼都是圖勞。你我兄弟一場,何必要我去做那灰灰?”
郭圖聞言硬聲道:
“只要你肯,我自有計,卻說你去是不去?”
許攸見他說的不善,頗有脅迫之意,心中有氣道:
“好好……你既如此,我這就去見袁公。”
郭圖聞言一把拉住許攸,冷笑道:
“如此說來,你是不肯聽我的了?”
許攸一把掙脫郭圖,邁步進入袁紹軍帳,邊走邊道:
“智力殘疾才聽你的呢!”
郭圖聞言冷笑道:
“許子遠,你可別後悔!到時莫來求我!”
說罷撫袖而去,許攸見郭圖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心中又生怯意,生怕郭圖使壞,剛想說句軟話。抬眼一看,卻見郭圖已自去了。許攸心中雖然不安,但此時哪想得這些?得個機會,忙入見袁紹。
袁紹正坐在軍帳中一面品茶一面思索沮授所言,沮授意欲袁紹增派人手運送糧草,與審配幾乎如出一轍。袁紹兵糧運送路線過長,由鄴城至前線官渡,少則半月,多則月餘。若糧草有失,則功虧於潰,但如今自己已派了自己四個弟子率萬人去護送糧草,又有審配督運糧草,簡直是萬無一失!他卻哪知沮授所想?
那負責糧草的乃是淳于瓊,手執錘鑽,性如烈火,且好酒貪杯。
此時袁紹志驕意滿,卻未及細思,反倒暗笑沮授太過謹慎難成大事,想那曹操如何能知道自己屯糧所在,那糧草屯積之所又有無數禁制,縱有飛天遁地之能,也難以察覺。就算知道,曹操又能調動多少人馬?要想偷襲糧草,簡直是難於上青天,沮授此舉實在是太多慮了。
正想間,忽見許攸入見。袁紹何等精明?他雖天目關閉難識忠奸,但誰做過多少事,誰進過多少言,他還是看得清的。自官渡開戰以來,此人未出一計未獻一謀,著實可惡!白白佔著軍中重任,空耗著軍中糧餉。
袁紹如此想,面色自然不善。許攸自封神時便是精明的主,見袁紹此等形狀哪還不明白,心中暗想:幸好早來一步,待獻得良謀,自可平息其心中怨怒。
當下忙笑呵呵道:
“主公,早啊。”
袁紹冷哼一聲:
“眼下決戰在即,可不像有些人睡得安穩。”
許攸聞言不善,訕訕笑道:
“主公所言甚是,許攸日夜苦思戰局。想我軍與曹操在官渡僵持,消耗日重,實難以成眠。如今曹操兵微,卻以本部軍力與我軍僵持於官渡,料許都防守定不嚴整。若我軍分派兵馬繞過官渡偷襲許都,許都勢必難以抵擋!”
許攸言語間偷察袁紹臉色,見袁紹聞言頗有所動,剛欲開口,忽然門外有鄴城信使求見,只得住口。袁紹忙將鄴城信使招至帳中,原來是鄴城審配送來的書信。不知怎麼,許攸心中沒來由得一震,總感覺這信來的蹊蹺,莫不是與自己有關吧?想及此處,偷眼檢視袁紹顏色。卻見袁紹展信後,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聲,似是心情不錯,忙又續道:
“若我軍攻陷許都,便可以奉天子討伐曹賊,由許都出兵,再與官渡兵馬腹背合擊曹操。如此一來,曹操不就成了疲於奔命的喪家之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