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依賴恐怕牢不可破。
蓋霧的神識,雖能進入所有的隧洞,卻無法走得太遠,站在這裡,絕對找不到離開的路。
白骨轉身坐在石床上,笑道:“你們也不是全無生路,只要你們肯信我。”
嶽月皺眉道:“信你?”
白骨點頭道:“那兩個姑娘找我幫忙,我無條件幫忙,只因我們是舊相識,那我自然會助你們一臂之力。”
任盈盈道:“你會這麼好心?”
白骨嘆道:“姑娘,你這麼說,真的讓我好傷心吶。”
四周隧洞裡的響聲,越來越清晰,此刻聽來,那更像是沉重的喘息。
蓋霧猛地朝一個隧洞拍出一掌,金色掌印迅疾射進那個隧洞,裡面傳來更響亮的聲音。
白骨道:“還不如省點力氣,留著對付邪神。”
蓋霧皺眉問道:“你想利用我們對付邪神?”
大祭司被封印在那棵大樹裡,而大樹下有一張石床,石床上躺著的白骨人,怎麼也打不死。
蓋霧推斷,這白骨並非大祭司的部下,很有可能是當年封印大祭司的某位大能。
曾經的九大部落,能人輩出,實力強悍。
而這白骨生前,必然是那個時代的佼佼者。
白骨笑道:“你總算說到點子上了,有些生靈,註定要被摧毀,邪神就是其中之一。”
“當年是你封印了邪神?”蓋霧又問道。
其餘人聽到蓋霧的這話,都是看向白骨,在等白骨的回答。
白骨站起來,半晌才道:“我沒那麼大的本事,我只是個活祭品。”
“活祭品?”蓋霧不解。
白骨道:“當年,九大部落的族長聯手,以九雷陣法困住大祭司,但到最後,距成功封印只差一步,就是需要一個活祭品,而我很幸運的成了那個活祭品。”
嶽月詫異地道:“然後你就一直沒死?”
白骨道:“可能死過吧,我也不記得了。”
枯葉鬆開徐野驢,衝過來說道:“既然你們能封印大祭司,當年為何不直接將其殺死?”
“殺死?”
白骨瞪眼:“你說得倒是輕巧,你去殺個看看!”
枯葉只是在表達不滿,就憑她,縱然有一萬個她,也不是大祭司的對手。
白骨又道:“當年能封印大祭司,已經是僥倖,更別提殺死,大祭司就跟現在的我一樣,是殺不死的。”
但大祭司的實力,卻遠比白骨強大。
當年在九大部落,白骨的功力非常弱,從不被任何人瞧得起,卻因他體制特殊,反而成了封印大祭司的關鍵。
白骨捨身封印,救了九大部落的人,但事後,九大部落的人只在傳誦九大族長的功勞,從不提及他半句。
乃至到了後世,九大部落裡,已經沒有人記得他。
但他並不後悔。
當年他之所以願意去當那個活祭品,只因想保護他所愛的人,而事實是他的確保護了深愛的人。
回想過往,白骨傷心欲絕,卻很難擠出一滴眼淚。
如果這白骨所說都是真的,那他的確很可憐。
白骨繼續說道:“我想忘記,卻無法忘記,只能在痛苦中,忍受無休無止的孤獨,到最後,我發現我居然擁有了奪走生靈記憶的能力,雖然無法讓自己忘記,卻能幫那些處在痛苦中的人忘記,還是很快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