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四章 滄漓遇水便成龍

俞昊新的貼身佩劍,大有來頭,更加是他的心愛之物。

這份情誼,重得很,落了言語,反倒輕了。

俞昊新轉過頭來,滿臉納悶的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謙讓一番呢,白浪費我準備了一來二去的說辭。”

“那是送給你自家徒弟的。”曹如笑道,“東西在自己手頭轉上一圈,我這個外人說什麼。”

俞昊新目瞪口呆。

曹如那雙笑眼又飄了過來。

“在編排我啦?”

俞昊新忙著搖頭晃腦,嘴裡唸唸有詞。古人云唯幫主與女子難養也,又是女子又是幫主該當如何。

一聲龍吟之聲自樹下驀然而起,鏗鏘有力仿似斧鑿金石,水澤之氣自院中氤氳而起直上九天,又自雲端直接渲瀉而下,如絲如線如簾如幕,還未得及落至地上,便被不期而至的一聲驚雷炸得破碎支離,電光輝映間化作漫天雨劍向四面八方激射開去。

俞昊新瞠目結舌,長袖一揮,在石凳周圍隔絕出一塊小天地。

董如柳眉微挑,素手輕搖,有風自來,將前廳窗臺上一字並排的三個小腦袋護住。

一時風雨一時晴。

霎時又云收霧散的庭院內一地狼籍,黑檀木的花盆架連同上面擺放的花草綠植都變作了一堆破木爛瓦,混雜著碎葉斷莖東倒西歪的灑落在地上。離少年近的幾株海棠樹更是直接枝斷根折,砸落一地花瓣。

根骨一般的少年手握長劍,表情生動怪異。臉上掛著先前的幾分洋洋得意,又有幾分後來的驚恐模樣。若不是生怕母親責怪,險些就要扔了長劍口吐芬芳。

嚇死老子了。

要這麼誇張的嘛!

“拜師,必須,現在,立刻,馬上……”勉力回過神來的俞昊新哆嗦著嘴唇,咬牙切齒,恨不得跪在地上不起來,更是用盡全部的力氣嚎叫道,“如姐,如奶奶,不,曹幫主,您老人家可是發過話的,江湖兒女啊,那可是一口唾沫一口釘。”

什麼根骨資質,都是對那些在大道之途上苦熬的修士講的。可對那些和某些大道天生契合,譬如先天劍胚之流,哪裡用得著講什麼道理,別人費盡辛苦不可破的瓶頸,在他們眼裡有時就跟吃飯拉屎一樣普通,任你滿地打滾撒潑,卻與誰講道理去?

就像世人常說狗屁道理,同一件事情,對有些人說是道理,對有些人說是狗屁。

此滄瀾劍當然不是真正傳說中雨師控水所用的那把佩劍,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位上古大賢所鑄,竟將一道純正的水蘊封藏在了劍中,又曾供奉在滄瀾江雨師殿的靈泉水井之中數千年以鎮當地水運,靠著一江一地水運之氣的潤澤沖刷將此劍細細打磨,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將那道水蘊劍意磨礪得鋒芒必露,豐沛之極,更是孕育了一絲混沌初開的靈性,相傳就算比上那把雨師所持的真品也是不遑多讓。只是這把名劍後來不知何故流落世間,幾經輾轉卻到了俞昊新之手。

既有靈性,又豈會讓凡夫俗子隨意撥出?

滄漓劍可是俞昊新恨不能吃飯睡覺都要抱在懷裡溫養,只怕將來對待心愛的女子都未必有此刻這般上心。可即便如此,想要將其煉化成本命仙劍,卻還遙遙無期始終不得其門而入。也只有到了江河之畔,以水為引才能勉強哄得此劍高興一二,響上兩聲悶雷扯落幾滴小雨,便是給足了面子,就這樣都夠俞昊新傻呵呵的樂上半天,時常以皇天不負有心人掛在嘴上自勉。

何曾出現過此等天地異象。

俞昊新拿手指戳了戳自己的眼睛,生疼。

什麼根骨平庸,真是瞎了狗眼了。虧好自己沒說出口,不然這張狗臉此刻不得啪啪啪打得稀爛?

果然是曹幫的親幫主,有什麼好事總想著留著給自己這位總護法。十多年沒見了又怎麼樣,果然只要幫主還在,曹幫就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