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從陳道生身上感到了溫暖,那是離開爺爺後,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純粹的溫暖。
這是一個可以久待的家啊……
蕭桓收拾好了碎屑,正要往木盆裡加水……
盆子的邊緣貼了一張紙——
如果還餓的話,床頭櫃下面的第二層抽屜還有些乾果,
沒有什麼蜜餞葡萄乾之類的,但都是我採親自晾曬的。
絕對綠色無新增。
先前不小心把你擾至險些走火入魔……對不起。
我真不知道會如此……這叢林冷冷清清,別說人,猴子都沒影,所以沒經歷過,但絕無下次。
還有今天早上我見陷阱被搗了,火氣上來就脫口而出了。
其實那都是氣話,你怎麼可能會是**呢?
我的性子有些急,但我會改的!
所以,原諒我好嗎。
蕭桓愣住了,他感受到這封便籤下,略顯稚嫩的筆觸後有一個敏感少年想要極力修補裂痕,雖然這所謂的裂痕在另一個人看來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他還寫了這個便籤以示抱歉,
他孤獨慣了,習慣了一個人在寂靜的叢林自言自語。
習慣了冷冷清清,習慣了於荒漠裡緘默前行……
但是當他的生活中多了一個“弟弟”,那冰封多年的情緒便驟然覺醒。
從此有事情可以讓他小心,他又過於如此於是陷入了無所適從……
他是真的把他當成了,弟弟。
蕭桓抿了抿嘴,
“謝謝你,哥哥。”
……
“你實話實說,到底可不可以看穿人心!”陳道生有些急眼了,剛剛足足下了一百局。
他勝率為零。
他的頭上手臂上,甚至腿上都貼滿了條條,眼睛都有些看不清了。
隨便一個動作,就是一片片的白花花的,閃眼。
蕭桓則坐在對面,一臉迷之微笑。
真的是要氣死掉了,現在他是越下越鬱悶。
蕭桓好像把他研究地愈發透透了,真全看穿了。
他的節奏全被打亂了。
“不玩了,睡覺,你看天黑成什麼樣子了。”
“你怎麼可以贏了就逃?”。
“就算今天咱們下了兩百局,你的勝率依舊會是零,我們間的差距就像不斷擴張的裂谷,越來越大啊。”
“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