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嶺戰役已到關鍵時刻,這關係到我們整個的戰略佈局,豈會輕易撼動,而且秦嶺之戰還關係著大帥的安危,王將軍豈會在這個時候抽身而回?”龍嘯天搖頭否決。
“大帥真在鴉雀嶺?”一眾官員都是大吃一驚。
“都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必要瞞大家了!”龍嘯天站了起來,“大帥的確便在鴉雀嶺。”
眾人都沉默了下來,大帥人在鴉雀嶺,王啟年為了李清的安危,是決然不會放棄安福寺不打,而抽軍返回的。
“既然如此,我們便只能靠自己了!”一名年輕的官員站了起來,目視著龍嘯天。
“家瑞有何良策?”龍嘯天看著面前年輕的官員,這是全州府衙負責刑名的官員,姓喬名家瑞。
“龍知州,全州百姓對於廖斌,恨之入骨,作為一名全州本地人,下官是感同身受。當年廖斌倉皇逃竄之時,對全州是搶光,燒光,將數十上百萬全州百姓置於死地,幾乎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要不是李大帥體恤百姓,全州必然生靈塗炭,眼下秋收在即,百姓剛剛看到了希望,這個混蛋卻又要回來了,要是讓他再一次進入全州,百姓們那裡還有活路,所以,我們不妨將廖斌要回來的訊息直言相告於百姓,並在百姓之中就地募軍,趕赴遵化等地防守,將敵人擋在全州之外。”喬家瑞咬著牙道。
“以普通百姓去抵抗如狼似虎的敵軍,豈不是以卵擊石,徒增傷亡而於事絲毫無補?”龍嘯天搖頭,見慣了定州軍強大的軍威,對於未經訓練的百姓,龍嘯天是一點信心也沒有。“而且,這個訊息一旦公佈,會不會引起全州的恐慌,也值得我們考慮啊!”
喬家瑞大聲道:“龍大人,這只是萬不得已的計劃,不破釜沉舟,如何解眼下危局,青陽三千守軍,斷難守住青陽,徐將軍拼死抵抗,也最多為我們多爭些時日而已。如不當機立斷,青陽一破,便再無挽回餘地了。到時敵軍攻入全州,覆巢之下,焉有餘卵。”
龍嘯天臉色變幻不定,心中反覆權衡,終於下了決斷。
啪的一拍桌子,人站了起來,大聲道:“不過一死而已,喬大人,就如你所言,公告全州,廖斌賊子,又想犯我全州,本知州將親率兵馬,趕赴遵化禦敵,自明日起,本知州豎旗納兵,凡有願隨我去遵化禦敵者,自帶武器,自備糧食,三日之內在我大旗之下集中。”
“下官願往!”房內,眾多官員一齊站了起不,同聲大呼。
龍嘯天大笑聲中,一摔袖子,出了房門,“來人,豎起大旗,三天之後,不管有多少人馬前來聚集,我們出發!”
隨著龍嘯天一張張的公告簽署下來,一匹匹快馬駛出這片由一間間茅草房組成的,可以說全天下最簡易的州衙,奔赴全州各地。
烈日炎炎,大旗之下,龍嘯天一身簇新官服,端坐的椅子邊上,插著一柄長矛,龍嘯天正襟危坐於大旗之下。今天是納兵的第一天。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龍嘯天的面前,已經開始聚集起一批批的百姓,這些人穿著五花八門,有的甚至赤著胳膊,沒有盔甲,沒有統一的兵器,這些都扛著鋤頭,羊叉,釺擔,默默無語,聚集到了府衙那一片茅草屋前。
日頭偏西,喬家瑞走到龍嘯天的跟前,“龍大人,你還是去府衙內歇息一晚吧,第一批一萬餘人已經出發趕赴遵化了,你在烈日之下坐了一天,這樣下去,身子會垮得啊!”
龍嘯天搖搖頭,兩眼放光,道:“不,本知州將一直在這裡,只到三天之後。”喬家瑞搖搖頭,揮手令身後的衙役送來吃食。
暮色之下,影影瞳瞳,還有源源不絕的人在趕向這裡,與先前一樣,這些人到了大旗之下,便一言不發地端坐在地上。
而此時,整個全州,都已沸騰起來,父送子,妻送夫,無數人正扛著鋤頭,釺擔,釘靶,拎著柴刀,菜刀,甚至抓了一根木棍,正日夜兼程趕向全州城府衙。
當年廖斌為了延遲李清進軍的步閥,而採取的政策,在今天終於結下惡果,對其深惡痛絕的全州百姓萬眾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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