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笙屏住呼吸,面對牆面的方位,假裝不知道他來臨。
傅西洲脫掉鞋,躺她的身旁,從後面把她抱住。
她從不知道,原來,後面能這樣冷。
她不自覺發抖。
「阿笙?你怎麼了?」男人好像如有所覺,這樣問她。
顧北笙依舊咬著唇,背對他,發抖著壓抑哭聲,但是,枕頭都要被哭溼。
「阿笙?」傅西洲把她的身體扳過來,「怎又哭了?」
「沒有,我做了一個惡夢。」顧北笙聲音喑啞的說著,又開始掉淚。
是不是愛上一人,就會變的不再像自個。一切就輸了,只須愛上他,卻不可以得到相同回應,天空都會跟著轟然崩塌。
但是,任憑她怎樣歇斯底中,那人,全都不會同情她,就是笑話她太早已將心交付出去?
傅西洲聲音輕柔地寬慰她:「一個惡夢罷了,有啥好哭的,乖,不怕,我在這兒。」
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哄著她,但是她卻再也感覺不到幸福。
原來夢境碎裂的感覺這樣驚悚,她近乎覺的自個無所遁形。
「傅西洲,我方才作夢夢見,我懷孕了。」顧北笙試探著開口。
她明顯感受到傅西洲的身體微僵。
好久,他用暗沉地聲音喚她:「阿笙?」
顧北笙繼續說:「我夢見我懷了小孩,可我卻沒有法子保護它,它一直對我哭,問我可不可以將它留下來!」
傅西洲聽到她講的話,摁著她的頭,把她的頭抵在他胸前。
「一個夢罷了,你醒了,沒事兒了,恩?」
顧北笙聽到他的寬慰,更覺的痛苦變的尖銳。
他竟然說,那只是個夢罷了?
她給了他機會和她坦白,也和他暗示了她想要小孩留下,他怎能這個樣子?
那一瞬,她只覺的整個人全都要窒息,就問了句,「傅西洲,你真愛過我麼?」
他道:「傻子,我自然愛你呀。」
顧北笙的瞳仁陡然擴張。
他回答的好隨便。
因著是假話,因此才壓根不必猶疑便能講出?
顧北笙發抖著身體,繼續問他,「那要是我有了我們的小孩,你會喜歡麼?」
「笨蛋,我自然會喜歡呀。」男人道:「只須是你生的,我全都愛。」
愛還讓人打掉?顧北笙只覺的很譏諷,又問:「那你會叫我生下來麼?」
「只須你愛,以後我們會有好多我們的小孩。」傅西洲停幾秒,悶聲說著,拍了下她的頭,把她摟的更緊:「乖,別再想那樣多,我抱著你繼續睡,恩?」
今天的他真溫柔。
她知道。
都是裝的!
肯定是覺的內疚才這樣?
一面說著愛她,會愛她的小孩,會叫她將小孩生下。一面連點機會都不給她,乃至不跟她說她懷孕了,還讓人偷偷配打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