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一的話落下，就讓佘子江不由笑了笑。

“當初你池師叔也是這麼說。雲澤的中央域，存在的時間已久，甚至有傳說說中央域是雲澤最早生成的一塊陸地。而也是因為中央域的存在，以它為中心，分佈成了如今雲澤的幾大區域。甚至有修士還曾研究過，幾個區域之間的氣候，還分出了規律。以兩個島嶼為出發，寒、熱、寒、熱，維持這樣的基本秩序。”

沈清一想到曾經自己看到的雲澤大陸最古老的地圖，和後來的地圖，不由點了點頭。

“關於中央域的傳說眾多，雖然如今曾經神秘的中央域同樣修士遍佈，但是修仙界一直流傳著，中央域的真正秘密，從來就無人踏足過。也不是沒有修士想要探索一二，但是都沒有任何頭緒。只不過隨著修仙界眾多技術的提升，那裡最盛行的陰陽之說倒是成了如今修仙界眾修比較認可的。”

古修仙界的道法昌盛，如今的修仙界雖然望塵莫及，但是也演化出了許多古修仙界沒有的東西。

比如如今的機關傀儡術，就已經成為較獨立的體系。

而失去真魂界的眾多魂修，也漸漸有了自己的一套修煉體系。

雖然，修士們總是在感嘆修仙界許多道統的衰落，但是也一直有不斷的摸索前進。

佘子江看向沈清一。

“所以，我們去的時候，不妨可以聯合著中央域的種種，說不定還會有一些意外之喜呢。”

“師父和師叔師伯們沒有試過嗎？”

“試過。”

沈清一側目。

“但是都失敗了。不過，師父一直覺得那地方有些特殊，修仙界不還有一句話嗎？雖然實力可以創造機緣，但是機緣也可以創造實力。什麼是機緣？真正的機緣又是什麼？到底是機緣運氣重要一些，還是實力修為重要一些？誰也說不清楚。我們沒有探索到的，你又未必。”

佘子江的眼眸十分亮。

這段時間與自己的徒弟相處，他覺得自己的弟子成長的速度太快，可能在心性方面有些跟不上，亦或者因為成長太快，失去了一些屬於年輕人的朝氣和活力。

有些東西，是需要時間的醞釀和沉澱的。

“清一，有些東西，你不必太過執著在意。你還小，修仙界這麼大，走到如今，並非一朝一夕，一人一靈。有很多次，修仙界都面臨大災大劫，可你看看，如今的修仙界？你不妨試著多去感受……試著學會……放手？有時候，退一步又何嘗不是進一步？當然，師父並不是讓你凡事都退，只是想你學會一種東西，平衡。”

沈清一沒有說話。

“陰陽有平衡，天地有平衡，而人，亦是如此。你擁有一往無前的勇氣和堅持不懈的毅力，這是好的，但是適當的學會其他一些東西，也是不錯的。關於修仙界的大是大非，天下生靈都有責，有時候，你也不妨去嘗試一些你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先人後天下……師父至今都還記得，你曾經說你想要去西域的黃泉夢境，還有流沙河，還有北域的菩提樹海，那時候你提起他們的時候，眼睛裡都是光亮。你向外那樣的生活，可是後來，師父再次詢問的時候，你眼裡的光少了，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這世上啊，人人都在成長，這個世界也在成長，往前衝的時候，不妨也想想自己……”

佘子江說著說著，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嘿！瞧師父，原本只是說那暗河和中央域，如今倒是扯上這些東西來了！哈哈哈！”

佘子江微微轉過頭，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無厘頭。

別說沈清一，就是他這個活了幾千歲的人，有些東西都看不透，放不下。

他們一直想著改變，又害怕改變。

有些東西，註定無法兩全其美，得到一樣東西，也註定失去其他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