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俊美妖孽的臉上，已經長了一層青黑色的鬍渣。

殷柏舟陪在他身旁。

“這次大比，你也要去？”

越西城點頭。

“師父師叔已經給你說過其中的危險了吧？”

“嗯。”

“其實……我們經歷了那麼多，變強是最好的選擇。可是……穩妥也很重要。”

越西城沒有說話，看著酒杯中的倒影，他當然知道，穩妥是很重要的。

可是他等不了了！

他這些年遊歷在盤空界，接各種各樣的任務，看了很多玉簡和古籍，就是為了尋找一個辦法。

他這一生，為很多人活過。

為了越家，他成為越家少主，時刻謹記越家的規矩，謹記越家的仇恨和復興。

為了宗門，他成為了天驕，成為了暗門弟子，時刻謹記宗門法則，沒有忘記精英弟子的身份。

為了盤空界，他努力戰鬥，努力變強，保護很多人很多事……

可是似乎，他從未真正的為自己而活過。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那麼在意一個人。

是年少時的驚鴻一瞥？還是日久生情的青梅竹馬？亦或者是已經成為不可忘卻的執念？

都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時間可以澹化很多事情，磨損很多東西。

包括感情和記憶。

或許有一天，他也會忘記……

但是如今的他還是無法忘記。

“西城，師父……和師叔師伯他們都很擔心你。這些年，大家……都知道……但是有些東西，它已經過去了，我們挽回不了什麼。過於執著，便是心魔。”

心魔？

越西城嘲諷自嘲的笑了笑。

“或許是吧。正因為忘記不了……或許讓我去了，等我徹底死心了，放開了，就……放下了，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