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外站了許久,方才祁宴的舉動令她心生不安。
一刻也等不了,她生生硬闖了進去。
床邊的人褪去了外衫,裸著臂膀,上方縱橫的是一條條新舊不一的刀傷。
刀尖正在划著,順著指尖流下的紅液已滴了一地。
見有人闖了進來,姜鬱手上的動作一頓,抬眸瞧她。
侍衛跪下慌亂道:“屬下失職。”
隱入血肉間的刀尖拔了出來,傷口的鮮血爭先恐後的湧出。
淡淡道:“領二十軍棍。”
姜鬱的視線一直不在她身上,將刀擲在一旁的矮案,沾染血漬的刀靜靜的躺著。
眼前的畫面使她久久不能思考。
久久,她才意識到姜鬱在自殘…玉微愣在原地。
雪白的衣袖落下遮擋住手臂流血不停的傷痕。男人起身,慢條斯理的穿上衣物。
“表哥…你為什麼…”
鼻子一酸,嗓子像是哽住,玉微有些不是滋味。
姜鬱佩戴好長劍,擦肩而過時,未曾看她一眼。
玉微追了上去,站在草地上望著那道已策馬朝著獵場奔去的身影,有些失態的喊了他一聲。
“姜鬱!”
日已落到了西山,天際霞光萬丈。
在一處水波粼粼的小溪處,見她跟過來的姜鬱煩躁的皺了皺眉。
玉微沒說話,只跟著姜鬱沿著溪邊走。
空氣註定無法安靜。
沒忍住,她先開口了。
“表哥,玉微能為你做些什麼?”
“只要你說,我能做到,我便去做。”
前方的人停住了腳步,背影僵直。
須臾,姜鬱轉過頭,目光發紅。
“你在可憐我?”
“沒有,我只是心疼表哥。”
玉微急忙否認,可姜鬱冷笑道:“我不需要你的施捨。”
“你安的什麼心思,你知我也知,何必惺惺作態。”
玉微愣在原地,哽咽道:“表哥竟是這般想我的嗎?我只是希望表哥能開心,不必用那種方式來…”
“住口!”話被打斷,姜鬱步步緊逼,“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面前說這些,啊!我這般模樣!還不是拜你姑母所賜!”
幾近嘶喊的怒斥嚇住了眼含水花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