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睫欣喜的顫動著,忽然,她想到了什麼,合起手掌收回袖中,轉眸看他。
卻被那通紅的眼眸和隱隱的水光,嚇了一跳,她猶豫的問:“你哭了?”
如此坦白的問,倔強的少年哪裡肯承認,舔了舔唇,只道:“沒有,只是雪迷了眼睛。”
嘴硬的要命。
“嗯…我還沒問,謝相為你取了什麼字。”
“為止。”
“嗯,為止,有所為有所止,姜為止,很好聽。”
謝相似乎在以此字,時刻告誡少年,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有所為有所不為,對姜鬱含著的期望很大。
黑黝黝的眸子一直鎖著她。
裡頭濃郁的情緒幾乎凝為實質。
不堪抵擋,她躲開視線,道:“我走了。”
“早些回來。”
姜鬱以為她要去換掉這身繁複的舞衣,還會回來。
她搖了搖頭道:“不回來了,今日家中有事,我不能久留,我得走了。”
“嗯。”
低落的語氣。
姜鬱有心想送她,可身後有滿堂賓客,他走不了。
和姜鬱告別後,她摸索著路去找絨花,可這貞王府極大。
走了須臾,她還是分不清東西南北,在府裡繞了一圈又一圈。
頭昏的要命,不知道走了多久,還是找不到熟悉的路。
她扶著牆歇息,暈頭轉向的視線許久才好了些。
卻聽到了熟悉的狠厲女聲,登時從頭到腳的涼意使她清醒了不少。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哼,她真是命大,那樣都沒死。”
她躲在牆角,捂住嘴不發出聲音。
“謝相似乎一直在看她…”
一道溫柔的女聲被打斷。
“住嘴。”
伴隨著一道響亮的耳光。
身子止不住的抖,她竭力的忍著。
側耳聽著那腳步聲的方向,待耳畔再也聽不到一絲的動靜,只餘雪花落地的細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