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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紅纓一抹勝鬚眉

提前殺死“老蟹”,倒不全是何言笑臨機起意,或者蓄意已久。

而是他從獬豸石像的嘴裡,取出信封看了其中內容之後,才促使了他做下本就想報復的決定。

畢竟,前回“祭品”接到邀約後,回信中沒那麼魯鈍愚笨。她也需要一個投名狀,才能對何言笑稍微放下心。

所以,何言笑在從“獬豸”石像口中取出回信後,立即遵照約定,帶“老蟹”繞了個圈子。緊隨其後,他就在半道再折回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前仇舊恨一起算,利落非常地抓住“老蟹”躲在樹後面,視線被遮擋的機會把他給當場偷襲做掉了。

至於第一回殺人的噁心……他這一個月,可沒少在“長生聖壇”搬屍體,早過了適應的階段。

有了這個投名狀,何言笑自問,此刻才能讓這陌生的“祭品”盟友安心一些。

不然,要是人人都有一層何言笑的“特殊身份”,能夠利用神秘的“獬豸”傳信搖人。結果盟友來了反被有心人利用,算計圍起來當豬殺,豈不是任人予取予求?

此刻剪除了一個敵人,何言笑已定下心來,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道:“人已經死了,不知閣下可願信我?”

“嗯。”

簡單明瞭一聲認同,倏見雪中燒起一團烈火。

赤霞般的一襲短打,反給人一種澹靜之感。束腰緊貼著軀幹,襯得其人筆直翹立,頗顯英姿凜然。這女人鼻樑高挺,兩片黛螺若遠山清渺,一雙翦水明眸顧盼間乾淨秀麗,烏黑如堆雲般的髮絲,被一枚玉環束於胸前,與其颯爽氣質相互映襯,宛若有著婦好在世的勇武。

不過,與她英氣秀麗的容貌相比,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一馬平川……嗯,何言笑十分肯定,這種身材比較適合練武,有天縱之姿!

目不專精,氣態似蒼松勁柏,高挑女子落落大方,走出之後立即與何言笑正對,自報家門:“免貴姓染,染紅纓。”

“染紅纓……蜀錦徵袍自剪成,桃花馬上請長纓?”

見女子自報家門,何言笑思緒一轉就脫口而出,隨即搖了搖頭,認真致謝:“何言笑見過染姑娘,有勞你替我壓陣。”

“不,是我小瞧你了。淬體開脈,居然是用的是《五虎斷門刀》與《八步趕蟬》,卻練出了頂級的奠基功夫,才會誕生出的形意靈機。”

神色異樣地盯著何言笑打量幾眼,染紅纓嘆息道:“不想到了這等年景,靖安司居然還有你這樣的新人?”

“靖安司?”

武功什麼的之後可以再聊。何言笑聞言登時靈機一動,問道:“果然,姑娘跟我來自同一個效力的地方?”

“還不算。你尚未透過預審,這次才是你的考核。”

染紅纓淺淺一笑,露出左右兩個梨渦,一改清麗冷肅,罕見悅色道:“縱使不比過往,靖安司依舊在頑固地運轉著,卻也容易遭人利用,須得小心起見。但能讓我碰上一個考核人選,倒也新鮮。”

“這,我不是已經加入了嗎?”

何言笑一頭霧水說道:“沒加入的話,我仍然能透過那個石像聯絡到姑娘?”

“這只是起碼的機制而已,凡是武道開脈的預選之人,都有求助的資格……只是,各地靖安司數不勝數,可在正常運轉中的卻沒多少,甚至大部分已被鳩佔鵲巢。尤其像這窮苦之地,縣城中的靖安司,幾乎已完全作廢。”

說著一些何言笑目前尚且聽不懂的話,染紅纓仰首眺望著蒼天,不勝唏噓道:“你可能想象,在靖安司鼎盛的不知多少年前,天下之大,無不靖平?”

“天下之大,無不靖平?”

本想否認一句這未免太理想主義,何言笑轉念想起那路邊一座座“獬豸”石像,卻不禁沉默了下來,莫名相信了染紅纓的話語。

“是的。”

而見何言笑保持靜默,染紅纓卻自顧自地堅持道:“我是得到師尊的引薦,才踏入這片曾令人嚮往不已的地方。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靖安司早已人丁稀疏,不復舊觀。”

“哦~”

好訊息,應該是抱上了一條金大腿。

壞訊息,金大腿主人是個高位截癱,家財都被瓜分了。

何言笑悟了。難怪,這兩年壓根沒人跟前身聯絡……

好,重振靖安司榮光,我輩義不容辭!

一瞬間,何言笑心下調侃,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卻也並不失落,當即振作精神:“這些相關的訊息,咱們大可押後詳探,還是聊聊正事。”

“你的根底不錯。”

染紅纓反倒不急,出口猶是無關之詞。似乎看出何言笑身體有恙,染紅纓猝然並掌如刀,以超出何言笑能夠反應的速度,幾根玉指鑿在他胃部,引起一陣挫痛。

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