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喀、咔咔咔——”
不管染紅纓有什麼打算,何言笑此刻只能做好自己,期望她能達成所願。
屍橫遍野,乾癟無色。腳下的石板,在尖刺利棍般的手臂敲擊下,一塊一塊不斷碎裂。割面的勁風,隨著許蔚然投擲出利刃,帶著陰冷寒意,給人透心森涼的感受。
被許蔚然逼得無從反擊,何言笑步步避讓,與之前所料一般,不免有些疲於奔命,唯有憑著八步趕蟬遊鬥為先。
只是——
“這就是許蔚然個人,對靈機的理解?也不對……”
之前染紅纓給何言笑解釋過,開脈第三步“靈機”的高手,都有著自身對天地之氣的少許領會,否則難以摸到超出尋常武者的門檻。
而此時此刻,許蔚然卻沒見有什麼異能,但速度卻飛快至極,更像是身體素質的全面增幅。
他那六條瘋狂揮舞的手臂,分別從地上撿起一口武器。丟擲去之後,人就像是蜘蛛密不透風的犀利落爪,登時使得何言笑無從近身,頗顯狼狽,更別提發起任何有效反擊。
這就是開脈靈機武者,與何言笑這內壯將近圓滿剛摸到靈機雛形的武者差距。
何言笑又不會飛,兩條手臂怎麼擋得住六條手臂?
最關鍵的一點,何言笑雖然強化了內功與輕功的根基,但在招式方面依然沒多少進益,仍然算正常的武者範疇。
跟冬章幾個護衛較量還好說,與繼承了“六臂夜叉”傳承的許蔚然一比,《五虎斷門刀》就未免顯得有些相形見絀了!
“沒想到,你竟堪堪完成內壯,就已窺得靈機些許奧妙。之前不殺你,的確是老夫與梅先生的錯誤。”
一見何言笑的內力根基,絕非普通的《五虎斷門刀》所能提供。遲遲不曾拿下對方,許蔚然也不禁深感棘手,出招愈發不留餘地。
若非何言笑的《八步趕蟬》別出心裁,斷不能在其猛攻之下久持。
許蔚然見狀更是無端心頭火起,哼了一聲:“看來在何家,還有人暗中願意給你留些好東西。”
“哦?”
“裝什麼蒜!你們這些世家子弟,總是能快人一步,如何能懂我輩習武困苦?!”
過去何言笑都沒得到過許蔚然正眼看過,現在反像無妄之災,莫名點著了炸藥包。
這也正常。選擇加入邪教的,要麼是天生的壞種、狂信徒,要麼就是私心作祟牟利之人。許蔚然這種“仇富”心態,何言笑很容易理解。
不過,何家給的武功秘笈什麼的……這個可真沒有!
面對六面來襲的寒光,何言笑不置可否,周身蟬吟乍起,兀然足尖點地飄向尚未倒塌的牆頭,儘可能拉開與許蔚然的距離。
大致是自認穩操勝券,許蔚然依舊喋喋不休,囂狂不已且戰且吼道:“沒有上等功法,我等突破種玄之境何其艱難。縱使是靈機……若非鬼母垂憐,老夫豈有機會得授傳承‘六臂夜叉’傳承?”
“嗯,是麼?!”
說者無心,聞者有意。
前逃後追。
何言笑腳踏的牆頭,被許蔚然連續擲出去的劍器命中,紛紛崩解。下一刻,又見許蔚然再從地上死去的打手周邊,撿起各色丟棄的兵刃,將莊園的外牆一塊塊擊倒瓦碎。
白刃紛飛間不容髮,不容喘息的攻勢下,頓使連連閃躲的何言笑胸前衣服撕出一條血口。
但在許蔚然順勢逼襲,即待落井下石之時,何言笑大腦卻靈機一動,隱約有了些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