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巧合。何言笑剛見過那對便宜兄弟,這隨便接了一樁委託。碰巧就跟便宜老子的麓山書院有關係,難免何言笑會大感蹊蹺。
原本,他只是想試一試,是否能透過完成靖安司委託的形式,來給丹田內的圖卷變出霧氣來的悠閒之心,頓時變得專注了起來。
而看何言笑口出迷惑,黃不平立即把視線投了過來。莊龍塭代為解釋道:“這位小兄弟乃是何院長的三子,黃大夫不必多慮。”
“哦,原來如此。”
黃不平蒼白的眉毛一緊,還是先將兩人迎進屋內。不然的話,他的老身子骨,就算練有一些健身功夫,仍舊抵不太住室外寒意。
炭火的味道並不刺鼻,還專門留了點縫隙通風,卻又不會將寒意帶進來,看得出黃大夫極為細心。而在裡屋的床上,正躺著一位面容清癯的老人。一名侍僮正在旁侍奉著,服侍他靠在枕頭上。
“竟是喬廣陵喬樂師?”
一聽莊龍塭開口,就揭示了病人的身份。何言笑不由有一種,天下都是熟人的錯覺。
這很正常,黃大夫、喬樂師,無疑經常接觸上胥國層名流,低頭不見抬頭見,實在再普通不過。
而既然黃大夫對喬廣陵的病情束手無策,何言笑一聽什麼邪祟,當即毫不猶豫拔刀就要砍人。
“且慢——”
“是不是邪祟,一刀下去就知道了。”
黃不平驚出一聲冷汗,不想何言笑居然真一刀砍下。一股血氣陽剛撲面,喬廣陵只覺額頭暖洋洋的,像是陰魂離體一般,登時舒坦了不少。
“老黃,真的有用!”
“這……”
黃不平剛要發怒,被喬廣陵一喊停了下來。而何言笑自己的丹田內,果不其然多出了一縷霧氣。
這下論到何言笑糾結了。
這樣慢慢積攢霧氣,得每天做多少靖安司的委託啊?
不過,縱使賺霧氣的效率很低,何言笑總算找對了門路,無疑是樁喜事。與此同時,何言笑“砍”好了一位病人,喬廣陵也不好不意思意思。
於是,就在何言笑出神的時候,喬廣陵已經喊了他幾聲,道:“小兄弟,不知你要什麼報酬?”
“報酬?這……確實有一件事得拜託喬老先生。”
目前還沒有大公無私的胸懷,何言笑一想這人是廣林郡知名的琴師,猛地回過神來,遂把自己關於琴的構想,跟喬廣陵說了一遍。
不想這次卻是何言笑走了運,喬廣陵聞言居然哈哈大笑,一口就應承了下來。就連黃不平都一個勁地說道:“嘿嘿,這次卻是何家三郎你走運,廣陵他年少時就非常善於制琴。”
“原來如此,那就多謝老先生了。”
“唉,人老了,制琴的功夫怕是落下不少,還得旁人協助。”
喬廣陵擺擺手說道:“待我回轉廣林郡,就託人替你制琴。屆時必馬不停蹄送到雍縣來。”
“那就多謝了。”
制琴之事有人承接,著實乃是一樁意外之喜。
何言笑隨即一肅聲色,問了一下喬廣陵有關麓山書院的事。
原來,喬廣陵日前被邀請到麓山書院給書院中學生授課傳藝,夜間卻似受到無端驚嚇。
從麓山書院回家後,他就有些魂不守舍,彷彿魘著了一樣。但據喬廣陵的說法,除了他以外,其他書院的人並未感到有任何異常。
唯一的蹊蹺之處,大概就是那一天,恰巧是何家被邪教大肆屠戮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