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原來你們是一家的?”
何言笑拍了拍鹿米瓷腦袋,卻差點被它一蹄子撅一下。鹿米瓷分明有些不太樂意,被認為跟淨蓮仙台,或者說如今的淨蓮仙台有關。
不過,就算鹿米瓷不說話,這裡至少有幾個人能認出鹿米瓷的來歷。孫委羽正是其一。而待費忘年緊跟其後而來,孫委羽當即冷笑一聲道:“今天算是你們好運,抓住了鬼母的軟肋。不過,樓家小姐去救莊龍淵,八成是來不及了。”
“妖道,你們與王上到底有何聯絡?!”
嚴經誥雖學識淵博,一眼看出鹿米瓷的根底,卻還是直戳正題:“莫非你以為今日之事,會輕易就此結束?”
孫委羽笑道:“嚴館主,你怕是痴呆了。就算與胥王有關,你還以為還能離開廣林?”
何言笑說道:“派人去殺龍淵莊主,不就是為了剪除地頭蛇,替你們減去阻礙?”
孫委羽面色一僵,沒曾想幾人在碧落吞天蟾肚子裡,居然把這樁隱秘推演出來了。而掃視一遭不見何清嶽下落,孫委羽登時明悟,只怕其中出了不小差錯。
目光落在驚魂未定的何延忠身上,孫委羽兀然一嘆道:“不曾想,竟是你這俗人壞事。”
“小心?!”
何言笑剛一提醒,即見見何延忠渾身枯焦之味大起,劇痛難擋。可在何延忠瀕死之前,鹿米瓷卻打了個噴嚏,一道白光乍然射入他體內,當場起死回生,消弭了所有異狀。
費忘年、嚴經誥同時心神一鬆,孫委羽的神情卻極為複雜。一來是為自身發動的暗手,徒勞武功的惱恨。二來卻是因確認鹿米瓷的身份,而感到竊喜異常。
只是今日有鹿米瓷在,八成是難以剷除嚴經誥……一念及此,孫委羽竟無任何耽擱打算。
驀地,碧落吞天蟾身下青石板地,全部如同爛泥一般。它向下猛然一伏,就已跟孫委羽一同消失,緊跟著莊家方向發出一聲震痛哀嚎,顯然是發生了慘劇。
“塔姆不是鯰魚麼……你個癩蛤蟆都會深淵潛航?!”
這碧落吞天蟾遁地無影,根本不給人追蹤的機會。何言笑眼神致意嚴經誥,卻又察覺碧落吞天蟾的氣息已完全消失,當即冷靜下來說道:“不知莊家那邊怎麼樣了。”
“恐怕,龍淵莊主不死也是重傷。”
在一個城裡,大家又都是胥國有數的高手,不過短短片刻,眾人就已到了被烈火焚燒,又遭吞天蟾巨口吞襲的莊宅。
可惜的是,對方這回有備而來,莊龍淵本就有傷在身。就算對暗算他的人抱有幾分顧忌,終究不敵真正的六臂夜叉傳承,已然慘死在莊龍塭懷抱之中。
“血痕百斬,骨翼旋風……的確是六臂夜叉的路數。”
何言笑心思一動:“血痕百斬?”
費忘年深深吸了一口氣,回答了何言笑:“斬中敵人,則致傷口開裂,難以癒合。而敵人流血不止時,更會被六臂夜叉不斷吸噬血氣,提升自身真氣威力。至於骨翼旋風,卻是背後的四條手臂間形成骨膜,從而令不到騰光境的武者,獲得短暫滑翔飛行的能力。”
“制空優勢,難怪龍淵莊主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