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何家被邪教亂殺的遭遇,倒是令他悚然一驚。
畢竟按照常規的套路,何清嶽又是儒門教書先生,一般會很重禮法。
何言笑既是庶子出身。“長生聖壇”的事情結束。總該有幾個何家的嫡系刺頭來找他的麻煩,搞點什麼封建禮教,強行認祖歸宗之類的來一套,回家給何家當打手做貢獻之類才對。
再不濟,總該有個人來問何言笑情況不是?
結果何家的下場,居然比何言笑想的更慘,竟然一夕之間就已死了七零八落。
可剩下幾個何家的倖存者找上靖安司,何言笑就算好奇來龍去脈,總歸沒有跳火坑的理由:“日前,雍縣王文韻知縣,就好幾次派人來問詢過長生聖壇的狀況,我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說到底,是何家跟邪教‘勾結’在先。梅鶴影計劃失敗,被人報復總怨不得我吧?”
“什麼勾結邪教?可是……那個時候,分明是老三你自己主動要求去的長生聖壇……”
“嗯?騙一個十四歲的人去當臥底,對何家來說很光榮麼?”
見何延忠矢口否認,何言笑不以為然:“一個月前險死還生,我與何家就以及沒任何關係。”
“怎麼,你連親爹都能不認?”
“你覺得呢?”
何言笑毫不猶豫點頭:“如果沒其他事的話,兩位可以離開了。”
“你?!”
來的兩個年輕人,分別是嫡長子何延忠,與次子何延義。雖說都是“yan”字輩,但卻不是一個字。他們跟何言笑更不是一個媽。
當然,他倆現在都死了媽了,跟何言笑就沒什麼兩樣……
何延忠比何言笑大十歲,一看就是比較迂直的樣子,聞言臉色更加難看:“實話實說,老三,我跟老二這次來不只是為了找你,是想託你找靖安司的外援,替咱們何家討個公道。”
“噗嗤,討個公道?”
何言笑忍俊不禁道:“把家中庶子丟入虎穴,就是你們的公道?算了,跟你們扯這些沒什麼意義。真要想討個公道,不論是嚴館主,抑或著同郡城的莊家主,才該是你們求助的物件吧?”
“嚴館主日理萬機,分身乏術。莊老兒跟咱家不對付,這廣林郡城裡誰人不知?”
相比起何延忠的中庸,何言義說話就比較直接:“咱家親眷被滅,最痛苦的就是父親。父親一蹶不振,麓山書院人心一亂,廣林郡不就是他莊老兒一人說了算?”
“噢?”
顯而易見,何清嶽背靠文心館,必然與嚴經誥是一系人馬,肯定跟莊龍淵不對付。簡單打個比方,就是文官跟勳貴之間,相互看不順眼。
不過這樣一來,動手讓何家死了個七零八落的,似乎嫌疑人就不可能是莊龍淵,否則太明顯了一點。可要把何家給團滅了,缺少“種玄”高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裡面的蹊蹺自然不言而喻。
雖然廣林郡有這麼一位種玄高手,何言笑壓力不小。但他瞧了瞧蹲在議事廳臺階處,舔著小腿的“糯米滋”,心思卻隨之鎮定了下來。
“不提其他。你們求援,總得告訴我,長生聖壇跟那朵黑色蓮花是什麼關係?”